马车里,苏泠月思来想去都想不通明景帝为何要召自己入宫,看了眼闭眼假寐的景泽,她开口问道:“泽王,你刚才在府里跟我爹说的话是假的吧?”
景泽睁开眼睛,反问:“你指哪句?”
“皇上召我入宫小住。”
“你觉得我有那个胆子假传圣旨吗?”
苏泠月一怔。
确实,假传圣旨可是杀头的大罪,泽王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这么做,就算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宁贵妃着想。
可是,明景帝好端端的为何要召她入宫小住?
她和明景帝也就见几次面,她不觉得他喜欢她,喜欢到想要天天见到她的地步。
泽王一眼看穿她心中的疑惑,说:“召你入宫小住的不是父皇,是浮水宫的那位。”
“浮水宫?”苏泠月有些没反应过来,须臾,她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说让我进宫小住的是天原国的那澜娅?”
景泽点点头。
苏泠月:“……”
她就知道此事不简单,没想到竟是如此复杂。
景泽看她眉头紧皱,唇角微勾:“看你的神情,好像很不愿意。”
“对啊,所以敢问泽王,臣女能拒绝吗?”
“你觉得呢?”
“我就好奇了,皇上怎么会答
应她这个请求。”
“据我听到的,她跟我父皇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想要好好的感谢你,所以邀请你入宫小住几日,想好好款待你。”
“好好款待我?”苏泠月呵呵一笑,一双美目凝重的注视着景泽,“泽王殿下,你确定她召我入宫不是杀人灭口?”
“此话何解?”
景泽坐直身子,饶有兴味的回视她疑惑的眼神。
“不瞒泽王,当初我同意涟漪留在她身边,是因为那澜娅夫人不信任我,又想让我给她治脸,迫不得已我才让涟漪给她留下,算是我对她的一种承诺。但如今,她杀害涟漪在先,召我入宫小住在后,很难让人相信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苏泠月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她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明景帝亲自下令召进宫的,又是泽王亲自送到浮水宫,那澜娅虽然是天原国的第一夫人,可这里是东凤国,就算她真的想对她下死手,也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再者,就目前而言,能治好她的脸伤,解开她身上剧毒的人只有她一人。
除非她不要那张脸了,但是她赌她不敢。正所谓,女悦己容,她若没有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如
何圈住天原国国主的心。
“那澜娅敢杀人花涟漪是因为她只是个不起眼的人,你不一样,她不会那么蠢,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浮水宫的侍卫是本王的人,绝对保你安全无虞。不过,你得帮本王办件事。”景泽一本正色地说。
苏泠月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柳眉轻挑,“什么事?”
“查清那澜娅来东凤国的目的,还有她为什么要杀花涟漪。”景泽说。
苏泠月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泽王,女子不得干政。”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只是个小女子。”
“但你不是普通的女子。当然,郡主若是执意拒绝,本王也绝对不会勉强,不过就只能牺牲花涟漪,用她引蛇出洞了。”
“泽王,你威胁我!”
苏泠月眸光一沉,语气里透出丝丝怒意。
景泽耸肩,“你觉得是,那就是了。”
“卑鄙!”
苏泠月磨牙霍霍地说。
亏她之前还没觉得他是个可推心置腹的朋友,如今看来他根本没把她当朋友。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是什么,她只不过是个家道快要中落的国公之女,有什么资格跟他们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子
做朋友。
她真是傻!
景泽看出她眼中的鄙夷与愤怒,意识到她把他当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忙道:
“本王知道对你来说不公平,但眼下能接近那澜娅的只有你一个人。再说,花涟漪也是你费尽心思救助的人,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为何会突遭此难?”
苏泠月当然想知道,但她想知道跟被人逼着查是两回事。
景泽见她不说话,又看不到她的表情,一时间也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迟疑了下,他试探性地开口:“苏泠月,你答不答应,倒是说句话。”
苏泠月冷然嗤笑,不客气的嘲讽:“泽王这话说得挺好笑的,臣女有拒绝的余地吗?”
景泽语塞。
确实没有。
都怪他皇兄,烂好人都让他当了,黑锅都是他来背。早知道,他也跟景焓一样,主动请缨下江南巡视去。
就在马车内的氛围凝结成冰的时候,马车轱辘的进了宫门,在浮水宫门口停下来。
景泽率先走走下马车,看到站在宫门口等候的古巴,他嬉皮笑脸地调侃了句:“那澜娅夫人对琅月郡主还真是看重,这么晚还让古先生在此等候。”
古巴恭敬行礼,“琅月郡主是夫人救命恩人,古
巴感激不尽,别说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