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拒绝得十分干脆。
“子尘中的是你的毒,你不看谁看?”
秦凤眼看苏子尘的嘴唇的颜色越变越深,见苏泠月拒绝,心里开始急了。
苏泠月:“抓贼拿脏,二姨娘说二哥中的是我的毒,他就是了?证据呢?我就奇怪了,进出莺歌小筑的人那么,奶奶也在我那里住这么久,谁都没有中毒,偏偏就他中毒。”
“你……”
秦凤气结。
因为苏泠月的拒绝,再加上她说得有条有理,苏柏岩就没有再勉强,也知道勉强不了,所以只能让人去请外面的大夫给苏子尘看诊。
秦凤对他的这个决定虽然不满,可考虑到苏子尘已经陷入昏迷,再不医治怕是真的要无力回天,也只能服从他的安排。
从苏子尘的院子离开后,苏泠月同苏子清一起回林素香的院子,准备去看看苏丹阳。
刚走到院门口,他们就看到李管家带着人把苏丹阳从院中给带出来,苏丹阳脸色十分苍白,脚步轻浮,要不是下人抓着她,她仿佛随时会倒地不起般。
苏泠月快步上前,挡住下人的去路。
下人们纷纷转头看向为首的李管家。
李管家道:“三小姐,还请不要与奴才们为难。”
“我只是与我二小姐说两句话,又不是让你们放了她,算什么为
难?”苏泠月冷声呛了李管家一句,转而看向苏丹阳,“二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苏丹阳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抓着她的手,问:“翠芝她怎么样了?”
“她受了点轻伤,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说话间,苏泠月感觉她的掌心有些烫,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在她在发烧,不由一惊:“二姐,你发烧了。”
苏子清听到她的话,跨步上前,摸了下苏丹阳的额头,“真的发烧了。不行,我去找爹,二姐都烧成这样,祠堂那么阴冷,二姐怎么熬得住。”
“不要去。”
苏丹阳赶紧拉住他,摇摇头。
苏子清眉心紧蹙,清秀的脸上写满不解:“为什么?”
“三哥,听二姐的。”
没等苏丹阳回答,苏泠月也出声阻挠。
苏子清惊诧的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别说是他,就连一旁的李管家也是一脸吃惊。
放眼整个国公府,也就苏丹阳是真心对她好,现在苏丹阳有难,她居然袖手旁边,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二姐,你相信我吗?”
苏泠月无视众人错愕的眼神,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苏丹阳毫不犹豫的点头,“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好好照顾自己。
”苏泠月道。
苏丹阳轻嗯了一声,然后踩着虚浮的步子,跟着管家离开。
苏子清凝望着苏丹阳走远的背影,纳闷的看着苏泠月:“为什么?”
她不是跟二姐感情最好的吗?
为什么见她撑着病体挨罚也不阻止?
“三哥,翠竹死的那晚,在后山你看到有两个李玉衡,心里没有疑惑吗?”
苏子清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及这件牛马不相及的事,但还是如实点头。
“那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你不问我?”苏泠月又问。
苏子清道:“因为我觉得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
“三哥既然信我,何不再信一次?”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
苏泠月知道他要说什么,轻声打断:“我知道三哥担心二姐,但是现在让她留在这里,不是保护,而是在害她。三哥是聪明人,你细细想便知我说的有没有理。”
苏子清瞪着漆黑如墨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脑中迅速的把发生的所有事都串连起来,瞬间明白她的用意。
他就觉得奇怪,在湖边她得知二姐的坠湖和二哥有关,明明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他爹开口要把二姐关祠堂的时,她还出声阻止过,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冷漠,原来是另有
打算。
但就算如此,苏子清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泠月,你不怕他们会杀人灭口?”
苏泠月低低一笑,“我就怕他们不杀人灭口。相比这个,我更愁的是二姐。三哥也知道二姐是什么性格的人,就算二姨娘和苏子尘再怎么虐待她,她始终会念及他们的好。”
苏子清想了想, 说:“兴许我娘可以说服她。”
苏泠月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双眼一亮,正要说什么,发现他全身湿哒哒的,懊恼的拍了下额头,“瞧我顾着说话,都忘记三哥你全身都湿透了。你赶紧进去换件衣裳,穿着湿衣服这么久,再耽搁怕是要着凉了。”
苏子清低头看了眼身上湿透的衣服,“行,我先回房去换衣服,你去厅里找我娘。”
俩人分开后,苏泠月径自去找林素香。
林素香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早就命人沏好了茶,备了糕点在厅里等着她,看到苏泠月进来,她轻声问了句:“子清呢?”
“三哥回房换衣裳。”苏泠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