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错愕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秦创,完全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打败了。
他迅速的从怀中摸出一只笛子,对着他吹起来。按理说,在他笛声的驱使下,秦创应该站起来的,可是这次不管他怎么吹,秦创始终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他怎么站不起来了?难道是盅虫失效了?”
“盅虫没失效,而是死了。”
苏泠月见他仍不死心的吹着刺耳的笛声,忍不住出声他解惑。
“死了?不可能,我的盅虫是谁都杀不死的。”鬼王面色铁青,说什么也不相信。
苏泠月低声浅笑,“别人或许杀不死,但我可以。”
“你?”鬼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刚才到现在动都没动过,更没有接近过秦创,你怎么杀死他身上的盅虫?”
“你忘记了,刚才房子震动的时候,你带人出去查看,命令他看紧我。当时,我借着和他说话的机会,悄悄的在他身上下了毒。”
当时,她下毒,纯粹是因为听完纪明珠的死因后,心里恨极了,想为纪明珠那个可怜的女子和她枉死的孩子、父亲讨个公道,却没有想到,她下的毒药,竟起到杀死盅虫的作用,也算是歪打正着。
无垢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脸色顿时黑得跟包公似的,甚至想掐死苏泠月的心都有了,他
把笛子往地上一砸,咬牙道:“你哪来的毒药?”
“师伯,你人老,记性也不好。我的毒药当然是你给的,你忘记我们刚才可是还在拼毒来着。”
苏泠月瞅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弄死她,却又不敢的样子,心里倍觉解气。
虽然他和她娘师出同门,但是此人行径实是太恶毒了,若是让他活着离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成为他手里的亡魂。
“苏泠月,我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以为杀死了秦创,我就耐何不了他们吗?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怎么杀他们的。”
话音刚落,鬼王扯下挂在腰间的小瓶子,打开盖子,抬手掐住苏泠月的下颚,将瓶中的东西倒进她嘴里。
苏泠月瞬间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在爬,意识到他给她吃的是什么,她死活不肯往下咽,可是不管她多抗拒,最终不敌鬼王的强势。
净无炎看着这一幕,怒声喝道:“无垢,你给她吃了什么?”
鬼王笑了笑,“子母盅。”
说话间,他解开了苏泠月身上的穴道。
净无炎等人听到他的话,脸色顿变。
子母盅是什么东西,他们再清楚不过,那是边境一带巫蛊师炼制出来一种专门控制人的毒药。中盅者将终生听命于人,如有违抗,将被体内盅虫蚀心而死。严
重者,五感尽失,行尸走肉。
最重要的是,母盅一死,子盅也会爆体而亡。
“你们不是都想让老夫死吗?这丫头的母盅就在老夫体内,杀了我,等于杀了她。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鬼王看净无炎等人不敢妄动,笑得一脸得意。
“他们不敢,我敢。”
苏泠月怒喝一声,手握银针直接刺入他的脖子。
“啊——”
鬼王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到苏泠月会来这么一招,按着被刺痛的脖子,他惊骇的看着她。
别说是他,净无炎等人也被她的举动给震惊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她竟对鬼王下手,她是不要命了吗?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子母盅的厉害?
“苏泠月,你知不知子母盅是什么?”净无炎剑眉紧拧,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苏泠月偏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净无炎闻言,怒火冲天:“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不要命了吗?”
“我当然要命,但如果我的命是堆积着无数遗骸而来,活着还不如死算了。”
苏泠月说得大义凛然,但其实她心里在赌,赌鬼王的不舍,毕竟她身上的血对他的吸引力那么大。当然,她这一针刺下去,也难保他不会想和她玉石俱焚。
虽然她真的很想活下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看着更多无辜的孩子受
他的摧残,不是她伟大,而是不忍。
这些日子,她被关在这里,可是在石室看到的一切,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时刻在她脑中萦绕,压得她透不过气。
如果鬼王不死,她怕是终身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
“苏泠月……”
净无炎听着她的话,无比震撼,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博大的胸襟。
“苏泠月,你真的是疯了。你以为你杀了我,这些人就会让你好好活着吗?”
鬼王不知道她在针上动了什么手脚,全身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体内爬一样,难受得他快死掉。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在丧心病狂。”苏泠月说。
“我丧心病狂?”无垢冷冷一笑:“你说得对,我是丧心病狂,所以我死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得到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掌心凝力,一掌向苏泠月拍过去。
“小心!”
没等苏泠月反应过来,一个人影飞快的向她扑过来,挡在她面前,紧接着她听到砰的一声响, 净无炎一口血喷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