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是你的,针上有毒,不是你,会是谁?”关楚莲质疑道。
她想相信她,但是这样的苦肉计太冒险了,子尘这个孩子向来贪生怕死,方才那个大夫说得很清楚,毒虽不致命可也会对身体有一定损害,以苏子尘的性格他断然不敢这样做。
苏泠月听出她话里的不信任,不意外,却有些失望。
这些日子,沈淑珍常去她的院落走动,费尽心思的讨好老太太,其用意不言而喻。
她原以为不管她怎么做,也没法撼动她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老太太对沈淑珍可是恨入之骨。不过现在看来,明显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奶奶心里既然有了定论,又何必再问泠月。”
“泠月……”
关楚莲没想到她竟看透她所想,顿时有些吃惊,但最让她惊讶的是她的淡定。
如果是他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一定会哭啼不止,恳请她的信任,她倒好连解释也不屑,到底是真的冤了,懒得解释,还是真相就是如此,她无话可说?
“娘,儿媳知晓你心疼泠月,可错了就是错了。她现在年纪还小,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这
要是等她出嫁犯了错,那可就是辱没门楣,甚至可能牵连到整府人的重罪。”沈淑珍意有所指地说。
“泠月说她没有下毒,你怎么就确定这毒是她下的?那个陈伯和小丽也只是说看到她把针射到子尘手上,没看见她下毒。”
关楚莲虽然怀疑苏泠月,但出于对她母亲的愧疚,私心里还是偏向她的。
沈淑珍听出老太太的偏袒之意,缓缓道:“娘,您若觉得毒不是泠月下的,为何还要问泠月?是,没人看到她下毒,但是银针是她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瞒娘说,不只子尘,娘回府之前,子烈也吃过这银针的苦,此事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子烈当时卧床休息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下得了床榻,可见那银针上的药有多厉害。”
“子烈也被这银针扎过?”关楚莲一脸吃惊,随即扭头望向苏泠月:“沈氏说的可是真的。”
苏泠月撩了下秀发,说:“真的。”
“你……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坏……他们是你兄长,你怎么下得了手?”
关楚莲气恼的拍着桌面,开口就对苏柏岩狠狠的责怪一番:
“柏岩,你是怎么当父亲的,你
怎么能任泠月这般胡作非为,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国公府?”
“是儿子教女不严。”话落,苏柏岩冷眼扫向苏泠月,怒声喝斥道:“从今日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踏出莺歌小筑一步。”
“泠月领罚。不过,若是严小姐、江小姐相邀,女儿是去见还是不见?要是太后让女儿入宫,我是去还是不去?”苏泠月问。
苏柏岩知道她是故意噎他,顿时一张老脸气得通红:“你现在就给我滚回院里闭门思过。”
“女儿先行告退。”
苏泠月见她爹快要喷火的样子,转身领着翠竹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秦凤立即火上烧油:“老夫人、老爷,你们瞧瞧,对你们,苏泠月都敢如此目空无人,可想像她平日里是怎么对我和大夫人的。可怜我的子尘,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说着,她又开始抹泪,博同情。
关楚莲因为苏泠月的事心里正烦乱着,看到她的眼泪更烦,开口就喊来利嬷嬷:“扶我回去。”
利嬷嬷不敢耽搁,忙走上前,搀扶起老太太。
沈淑珍见状,忙道:“娘,我扶您回去吧?”
“
柏岩扶我回去,你留在这里帮忙照顾子尘。”关楚莲扭头看着苏柏岩,虚抬了下手,示意他过来扶她。
苏柏岩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忙不迭走上前。
回老太太院子的途中,苏柏岩见老太太一路上都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娘不是有话要对儿子说吗?”
关楚莲闻言顿步,面色严肃的看着他:“子尘中毒的事,你怎么看?”
“娘不是已经相信二房的说词了吗?”苏柏岩反问。
关楚莲眸光一沉,“这么说,你也觉得是泠月那丫头下的毒手?”
“娘有所不知,泠月那丫头手段十分狠辣。之前,子烈要把她喂雪狼,您知道她怎么反击的吗?她直接把子烈的两个心腹直接关进铁笼里,让雪狼活活咬死,吃得尸骨不剩。”
“后来,她又以用活人喂养雪狼是犯法的理由蛊惑儿子,让我当着子烈的面,活活的杀死了雪狼。泠月这个丫头有心计,有耐心,不像子烈和云兰,一个冲动,一个目光短浅。”
“所以,今天这事是她做的,儿子并不觉得奇怪。真要说奇怪,那也就是她的反应,按她过往的行事风格,可不是会吃亏的主
,像今日辨都不辨就认下罪名,太不寻常了。”
关楚莲听完苏柏岩一番话,顿时陷入沉思。
须臾,她拧眉头道:“你既然知道她的行事作风,为何不多加阻挠?沈氏有一点没说错,若是让泠月再这么下去,他朝必定会引来祸端的。”
苏柏岸岩无奈叹气:“娘,不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