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小筑。
苏泠月回到院中后,看了会书,然后准备就寝。
刚脱下外衣,一条黑色人影从窗外飞进来,苏泠月解衣扣的不由一顿,抬头向望外了眼,看着坐在屏风外的净无炎,语带嘲讽地说:“你可终于舍得出现了,还以为你逃之夭夭了。”
“我何为何要逃?”
净无炎倒了杯茶,边喝边说。
“自然是怕被我牵连。”
苏泠月抓起屏风上外衣套上,从内室走出来。
净无炎指尖把手玩手里的茶杯,轻呵一声,“你的命是我的,我没松口,谁敢不要命的要你的命?”
苏泠月听着他狂妄的语气,出声纠正:“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净无炎眼皮微掀,斜睨她一眼,勾唇道:“话别说得太早,指不定过一了明日,你就人头落地。”
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苏泠月眉心紧蹙:“什么意思?”
净无炎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来之前,收到消息煜王打算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宁家人身上,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意味着将会和宫里的那位直接对抗。”苏泠月面色一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李长明也准备放弃
李雪晴?”
“一条人命换取一生富贵荣华,你觉得哪个划算?”净无炎不答反问。
“人为财亡,鸟为食亡。”苏泠月轻叹了口气,看着净无炎,语气坚定地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定要让煜王付出代价。”
“别太高估自己。虽然你们找到李雪晴,但没有泽王和焓王给你当后盾,想翻盘也没那么容易。”
“容不容易,总要试过才知道。”苏泠月道。
净无炎瞅着她坚定的眼神,没再说什么,也知道她听不下去。
翌日,在明景帝的授意下,李雪晴、花涟漪和严意茹等人被传唤进宫。
苏泠月是局外人,所以没有被传唤,但因为花涟漪的身份会被曝光引来杀生之祸端,更担心严意茹撑不了场面,思来想去,最后她以探望皇太后为借口进了宫。
“泠月,你许久未进宫探望哀家,今日是吹的什么风?”
凤榻上,太后手端着茶盏,一双精明的凤目,有意无意的在苏泠月身上打转,似乎想看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臣女不敢欺瞒太后,今日绯颜阁一案由皇上亲审,泠月心挂严小姐,担心她招架不住皇家威严,所以才
进宫。”
“你倒是诚实。”太后放下茶盏,看着低着头的苏泠月,笑了笑:“看来平日里你与严家那丫头走得很亲近。”
“严小姐是泠月唯一的朋友,所以泠月不忍见她受屈。”苏泠月道。
“受屈?你是觉得皇上会偏袒景煜,让严家丫头担下所有的罪责?”太后凤目一挑,面露不悦。
苏泠月连忙跪在地上,“臣女不敢。”
太后不说话,眯着狭长的厉眸细细的盯着她了一会,然后才挥手让她起身:“起来吧。”
“谢太后。”
苏泠月谢恩起身。
“哀家成天在这凤梧宫呆着也甚是无趣,既然你今日入宫,便陪哀家到御花园走走。”
太后手臂虚抬,旁边的公公赶紧走上前,将她扶起身。
“臣女遵命。”
苏泠月说完,也走上前,扶过太后另一边的手。
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微风徐徐,景色迷人。
此时,亭园中,明景旁端坐在龙榻上,目光威严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声音洪亮地说:“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人相继起身。
“你们谁是花涟漪?”
明景帝冷厉的眼睛,在李雪晴和花涟漪之间来回巡逡
,一时间无法断定她们谁跟谁。
花涟漪碾步上前,往地上一跪:“民女花涟漪参见皇上。”
“你就是绯颜阁的老板,花涟漪?”
“民女正是。”
花涟漪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可知罪?”明景帝沉声质问。
“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还望皇上明示。”花涟漪低着头,说得一脸茫然。
“有状告你非法营生,害人性命。”
“皇上,李姑娘人眼下好好的站在您面前,民女不知害人性命的罪名从何说起?民女更是疑惑,李姑娘人明明平安无事,为何她要假死陷害绯颜阁,为何要置涟漪于死地,为何要诬陷严小姐?民女自问并无得罪过她。”
花涟漪泪声俱下,说得十分委屈。
“李雪晴,花涟漪的陈述你听到了,可有什么要解释的?”明景旁目光如剑,冷冷的逼视着她。
李雪晴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民女认罪。”
明景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禀皇上,民女与花老板、严小姐他们并不相识,更别说结仇,民女会这么做皆因受人指使。”李雪晴低声道。
明景帝转动手上的玉板指,剑眉紧挑:“受何人指使?”
“是、是宁尚书府家的二小姐宁霜。”
“你确定是宁尚书府?”
明景帝停止转动玉板指,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