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指尖轻敲着石桌,沉思了下,说:“因为放眼整个京都最想让我死的人是他和苏云兰,而且有能力设这么大一个局的也只有他。”
净无炎捻起盘中一块糕点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错了!”
苏泠月疑惑挑眉:“哪错了?”
净无炎放下糕点,慢悠悠地说:“想要你死的可不只煜王和苏云兰。你忘记了,你踢伤宁尚书庶子,害得宁贵妃被禁足;还有国公府中的沈淑珍,秦凤母子。除此之外,你与严家小姐、江小姐交好,又惹来多少人的红眼,你确定你都清楚?”
苏泠月一直都知道看不惯她的人很多,却不知道有这么多,净无炎这么细数下来,她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人民公敌。
果然,枪打出头鸟。
“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事情不是煜王所为。如果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什么会去抓涟漪,为什么在天牢堵截我们,还怂恿李长明用一具假尸体来混淆视听?”
她说的这些,也正是净无炎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这景煜在整件事中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推波助澜?还是正如苏泠月猜
测的,他就是幕后策划人?
如果真是他,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苏泠月和绯颜阁的关系,置她于死地?
但这也说不通,皇后与宁贵妃一向是死敌,景煜就算再恨毒苏泠月,以他高傲的性格,不可能会自降身份和宁家联手的。就算他想这么做,皇后也绝对不会允许。
“净无炎,你在想什么?”
苏泠月看他有些失神,喊了两声都没反应,顿时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净无炎回过神,拍开她的手,说:“我在想要你命的人挺多的,要是有人出高价让我杀了你,我到底是接这单生意,还是不接?”
苏泠月知道他是在说笑,顿时回了她一抹挑衅的眼神:“你想接就接,反正我死了,就没人帮你妹妹续命了,也没人帮你找血莲。”
净无炎眉心一皱,冷哼道:“都会掐人软肋了。”
苏泠月不怕死地回道:“跟你学的。”
净无炎被噎得无言以对,起身准备走人。
“等等!”苏泠月喊住他,说:“我想见涟漪。”
净无炎侧身微转:“人是泽王藏起来的,你想见,就去找泽王。找我做
甚?”
苏泠月:“人是他藏起来的没有错,但若我明目张胆的去找他,难免不会被人跟踪。虽说眼下证明死者是假的李雪晴,可在没有找到真正的李雪晴之前,涟漪还是通缉犯。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泽王就是劫走她的人。”
若这事只是景煜和景泽之间两王的较量,暴露就暴露了,但现在事情已经传到皇上的耳里,要是让他泽王明目张胆劫囚犯,还窝藏起来,于公于私他一定会严惩他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将他曝光。
净无炎淡淡的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没看出来你倒是挺讲义气的。”
苏泠月听他这么说,不乐意的挑了下眉:“我什么时候不讲义气了?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救了你的命。”
净无炎:“什么时候去?”
苏泠月抬头望了眼天空,想了想,说:“今夜。”
“知道了。”
净无炎话落,跃身飞起,消失在莺歌小筑。
他走后没多久,翠竹从院外走进来,看就苏泠月一个人坐在凉亭中,她走过去,轻声问:“怎么就小姐一人在,净公子走了?”
“走了
。”苏泠月闷声回了句,转而问道:“你放才去哪了?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要是让府中的人发现他的存在,你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面对她的责备,翠竹垂着头,低声解释:“二小姐病了,不便出门,让奴婢帮忙到江府给江小姐送些花膏。奴婢想着净公子武艺高强,再加上奴婢临出门前也叮嘱过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奴婢就出门了。”
苏泠月闻言,猛然转身,惊讶的瞪大眼睛:“我二姐病了?怎么事?二姨娘又作妖了?”
“二小姐说是给二姨娘守夜感染的风寒。”
苏泠月眉心紧蹙:“守夜?二姨娘的伤还没好?”
翠竹摇摇头:“听说伤口恶化了,来回请了好几次郎中,药是吃了再吃,就是不见好。府里的人都开始好奇奴婢当初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苏泠月听出她话里的得意,忙出声叮嘱:“翠竹,现在是特殊时期,行事切莫高调。”
“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对了,小姐今日山上之行可有收获?那李雪晴是否真的死了?”
翠竹一脸关心的看着苏泠月。
“收获很多,好的、坏
的一箩筐。”苏泠月低声轻叹。
翠竹面露疑惑。
苏泠月耐着性子跟她讲了个大概,讲到景煜挑拨她和严意茹关系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小姐既然对焓王无意,可有与严小姐说清楚?”
“我早跟她说过很多次了,耐何煜王与那苏云兰太阴险,抓着焓王那句玩笑话不放。你是没看到意茹离开府衙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