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号是玉面阎罗,显然做的是取人性命的生意,想你死的人应该很多。除非你是傻子,你才会巴不得让人认出你来。”
虚弱地说完,苏泠月头一歪,趴在床榻上昏睡过去。
净无炎本想离去,又怕她突生病变,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留下来,不知不觉的就守了她一整夜。
翌日,翠竹打水进屋给苏泠月洗漱,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锦袍,长相平庸的男人坐在苏泠月床榻边,冷不防吓了一跳,砰的一下把手里的水盆打翻在地。
听到响动,净无炎猛然睁眼,看到翠竹张口要喊人,迅速的站起身,身形一闪,在她发出尖叫的刹那,及时捂住她的嘴,沉声道:“是我,净无炎!”
翠竹没有见过净无炎的真容,听她这么说震惊的瞪大眼睛。
净无炎确定她不会乱喊乱叫后,松开手。
“你、你真的是净、净公子?”
翠竹瞪着圆碌碌的眼睛,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净无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净无炎“嗯”了一声,指着床榻上的苏泠月,对翠竹说:“你家小姐受了重伤,去打盆水给她擦洗一下。”
翠竹三步并两的
跑到床榻前,看到苏泠月身上的衣服都有血渍,脸色顿变:“净公子,我家小姐怎么受伤了?昨夜奴婢回屋前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
“你不要问这么多,赶紧给她擦洗一下身体。还有,找个没人的地方赶紧把这些血衣处理掉,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还有事要办,先出去一趟,你小心照顾你家小姐。”
净无炎沉声的嘱咐完,不给翠竹再细问的机会,转身拿起桌上的面具和剑,朝窗外飞跃而出。
他前脚一走,苏泠月后脚就醒了。
看到站床前的翠竹,苏泠月强忍着背部撕。裂的疼,朝她喊道:“翠竹,扶我起来……”
“小姐,你醒了。”翠竹侧身微转,看她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伸手去扶她,“小姐,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净公子他怎么在……”
“翠竹,你家小姐我伤得很重,伤口很疼,你就别再问了。在妆奁上的格子里有两个药瓶,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白色的,你给我各倒一颗出来。”
苏泠月面白如纸,声音透着无力。
虽然她睡了一夜,但血流太多,她现在的身体十分的虚弱。幸好昨
夜景煜被她给打发了,要是他今早才过来,她肯定得穿帮不可。
翠竹动作十分利落,按着苏泠月所指,她很快给她拿来药,并给她倒了杯水。
苏泠月一接过药,立刻塞进嘴里,含着水咽下去。
“小姐,奴婢去重新打盆水给你擦一下身子。”翠竹看她一身的血,想到净无炎方才的吩咐,赶紧捡起地上的木盆,匆匆向外走。
没一会,她重新打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给苏泠月擦拭身体,紧接着细心的从衣柜里取了套深色的衣服给她换上。
刚做这一切,房门就被敲响,门外传来利一个丫鬟的声音:
“三小姐,老夫人请你到院里一起用早膳。”
翠竹闻言,紧张的看向苏泠月。
苏泠月捂嘴轻咳了两声,对关门外说道:“你去回禀奶奶,就说我昨夜感染风寒,未免传染给她老人家,就不去陪她用早膳了。等我好些,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请罪。”
“奴婢遵命。”
音落,脚步声渐远。
苏泠月忙对翠竹道:“翠竹,这些血衣你先扔到床底下,不要拿出去。”
她奶奶从回府至今,从未主动邀她独自用膳,景煜昨夜来闹
腾后,今早她便差人来请她过去,分明就是对她起了疑心。
若是她没猜错,府内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这院里瞧,她得小心为妙。
“奴婢明白了。”
翠竹迅速的把血衣收拾了一下,然后塞进床底。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把苏泠月的屋子收拾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她才去后厨给苏泠月端来早膳。
苏泠月背部的伤着实疼得厉害,但为了给人一种她完好无损的假象,她不得不强撑着下床,特意跟往常一样到亭里用膳。
粥刚喝到一半,翠竹匆匆来报,“三小姐,云兰小姐来了,人正往咱院里来。”
苏泠月闻言,咻地站起身,结果起得太急,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她差点没掉下眼泪。
“小姐,你没事吧?”翠竹关心地问。
苏泠月深吸了口气,道:“现在是没事,晚点就不知道了。她人走到哪里了?”
“正从假山那过来呢。对了,同大小姐一起来的还有焓王。”
“焓王?”
苏泠月眉头紧皱,一脸疑惑。
苏云兰大清早跑过来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想帮景煜一探究竟,可是这焓王来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帮着景煜来探听风声的?
疑惑间,苏云兰和焓王一前一后的走进莺歌小筑。
苏泠月见避无可避,顿时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什么风大清早把大姐和焓王一同吹过来了?”
“当然是凉爽的好风。”苏云兰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