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忽然有些庆幸,方才没让人下死手,不然此刻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泠月是谁,曾经京都城里最有名的丑女疯女,如今皇上亲口敕封的郡主,敢抓嫡姐与四皇子的奸,一脚踢死宁尚书四子命根子,让他彻底绝后的的罗刹。
这样的人,谁惹谁惹。
要早知道是她,别说一个阿丑,就算是十个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送上。
苏泠月见景泽摊开扇子挡住视线,故意把脸往他面前凑: “五公子,看完了吗?你若看完了,人我可就带走了。”
景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看完了,苏公子的样貌当真别具特色。”
“五公子这句夸赞也独具特色。”
苏泠月转身拉起花涟漪,头也不回的离开望月楼。
见她走远,林凤走到景泽身前,压低声音问:“五公子,你说那位苏公子会不会回头找我这望月楼的麻烦?”
“她若真要找你的麻烦,便不会只身前来。”
景泽说完,摇着扇子上楼。
回到厢房,他见身着黑衣锦袍,脸戴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立于窗前,像在看什么,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长脖子往楼下望了一眼。
他发现他是在看苏泠月,低眼看了下手中刚从苏泠月腰间扯
下的袋子,轻笑道:“那个丫头确实挺特别的。”
黑衣男子收回视线,说:“她脸上的伤有些奇怪。”
“奇怪?”
景泽目露疑惑。
黑衣男子走回到桌前,拎起酒壶倒了杯酒,啜了一口:“我见过几次她的脸,她的伤好像移位了。”
“移位?”景泽剑眉轻挑,狐疑道:“伤口还能移位?你是不是记错?”
黑衣男子放下酒杯,厉眸微掀:“你觉得可能吗?”
“确实不可能。”景泽道。
如果是别人,他还有可能记错,但他眼前这位仁兄自小过目不忘,除非他刻意忽视,不然的话,哪怕你头上长了根白发,他都能给你记得死死的。
“回头你去苏府走一趟。”黑衣男子吩咐。
“为什么是我?”
“你拿了人家丫鬟的卖身契,不就是为了方便接近她吗?”
景泽没想到竟被他发觉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行,我去就我去。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找到我要的东西,就什么时候回来。”话落,黑衣男子端起桌上酒杯将剩余的酒灌入口中,然后起身离开。
景泽对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十年了,你又何苦呢?”
黑衣男子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
样,径自往楼下走。
苏府,莺歌小筑。
“奇怪,东西呢?”
苏泠月带着花涟漪回到府中,第一件事想她的卖身契给收好,不想搜遍全身别说卖身契,就连她的装有金珠的袋子也不翼而飞。
“会不会是方才在望月楼,让林妈妈给偷去了?”
花涟漪看她全身上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不由猜测。
苏泠月摇摇头:“她没那个胆子。”
她都猜出她的身份了,又怎么可能和她真的撕破脸,何况她是当着五皇子的面放的人,更不敢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当时接近她的,除了林凤,也就只有五皇子。
难道是五皇子?
苏泠月越想越有可能,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三小姐,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花涟漪看她突然沉默不语,紧张地问。
“我知道你的卖身契是被谁拿走的。”苏泠月说。
“是谁?”
“明日你便知道。放心,那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暂且住在我这,等过些时日,我会安排你的去处。”
苏泠月话说完,唤来翠竹,让她给花涟漪安排一间厢房。
把她安顿好后,苏泠月又让翠竹把她娘生前留下的东西给搬到房间里来,打
算查查净无炎口中说的血莲到底是什么东西,免得他再来的时候,又觉得他在忽悠她。
“小姐,傍晚的时候,二姨娘来过了。”
“她来干什么?又想拉二姐去相亲?”苏泠月放下手中书卷,挑眉道。
翠竹摇摇头,说:“说是来瞧瞧三小姐这里欠缺什么,好让人补给。不过话是这么说,奴婢瞧着二姨娘像在打着小姐房中的琉璃玉盏的心思。小姐是不在,没看到她眼馋的样子。”
苏泠月听她这么说,抬眼向旁边的琉璃玉盏望去。
这御赐的琉璃玉盏其实跟现代的旋转台灯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是用上等的玉和琉璃制成,用夜明珠发光,显得无比珍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上说这是西洲的贡品,按理如此珍贵又稀奇的东西他老人家应该留着自用才是,怎么会拿来赏赐她这个绝了贵妃娘娘命根子的人呢?
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皇上的心思确实让人难以琢磨。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翠竹见她突然不语,抬手她面前晃了晃。
苏泠月回过神,说:“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