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兰惊愕的看着苏柏岩,她以为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爹一向最宠她,定会同以往一样,二话不说帮她讨回公道。
岂料,他竟然质疑她。
苏云兰瞬间挣脱开下人们的搀扶,“咚——”的跪倒在苏柏岩面前,泪声俱下:
“爹,是泠月她推女儿下池子的,园中多人所见,云兰不敢有半句虚言。”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想打我家小姐,自己站稳摔下去的。”
翠竹见苏云兰污蔑苏泠月,顿时护主心切,顾不得礼仪。
“放肆,你一个下人,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沈淑珍见状,怒声喝斥。
“大夫人,翠竹只是说出她看到的事实,你紧张什么?
你一个待罪之身,都能在这里大呼小叫,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苏泠月护短,见翠竹被斥责,顿时半点颜面也不给她留。
“苏泠月,你……”
沈淑珍没想到她竟敢对她大呼小叫,气愤不已。
“都给我闭嘴!”
苏柏岩怒喝出声,严肃的冰眸子,不带一丝在情意的掠过沈淑珍和苏云兰,道:
“云兰,从即日起,你跟你母亲到祠堂的抄经,直到四皇子来接人方可出来。”
话落,他抬
手对旁边的李管家使了个眼色。
李管家立即带人上前,拉起苏云兰往祠堂的方向走。
“云兰……”
沈淑珍惊呼出声,看着被拖下去的苏云兰,她不甘心的看向苏柏岩:
“ 老爷,云兰到底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绝情的待她?”
“我绝情?要不是你平时娇纵她,她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我没怪你,你倒先怪起我。”
苏柏岩怒声一哼,随口唤来身边的仆役,吩咐道:
“把大夫人送去祠堂,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和大小姐迈出大门一步。”
几名仆役不敢耽搁,快步上前,把沈淑珍往祠堂请。
沈淑珍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一天落得如此田地,她满心不甘的瞪着苏泠月,恨得差点没把牙给咬断。
“即日起,府中大小事务由秦氏暂管。”苏柏岩说。
秦凤没想到掌家之权竟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欣喜万分:
“谢谢老爷的信任!”
苏泠月看着秦凤笑靥如花的样子,说:
“爹,我想跟您讨个人。”
“谁?”
苏柏岩疑惑的看着她。
“二姐。”
“三小姐,你在说笑吧?”
没等苏柏岩表态,秦凤惊愕
道。
“我从不说笑。”
苏泠月迈步上前,看着苏柏岩说:
“爹,如今我贵为郡主,有些礼仪还是得学习的,但您也知晓,女儿大字不识几个。
这二姐向来与人为善,知书达礼,我把她接到莺歌小筑长住,教女儿识字。您觉得可好?”
苏柏岩经她这么一说,脑中浮现出一张平凡的脸,想了想,道:
“你喜欢便接她过去。”
苏泠月见她爹松口,刻意问了秦凤一句:
“二姨娘,可愿意放行?”
“瞧三小姐这话说的,老爷都点头了,我怎么可能阻拦?
何况,你也不是外人,自家姐妹就该多多走动。
只是,丹阳那丫头平时让我散养惯了,今后若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三小姐,还望多多包涵。”
秦凤媚眼含笑,将一番话说得周到又圆润,让人无可挑剔。
苏泠月微微一笑:
“二姨娘,放心。我必定会好好照顾好二姐,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秦凤听出她话中有话,眼敛微垂,没再说话,眼见苏柏岩离开花园,她也赶紧提步跟着离开。
“小姐,老爷终于把你记到心里去了。”
翠竹望着他们消失在长廊的背影,开心的对苏泠
月说。
苏泠月侧身微转,抬手轻敲了下翠竹的脑门,说:
“你这丫头,在我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怎么连府中这点局势都看不清?
我爹那是真的记着我吗?他真记着我,我至于被大房欺负那么多年,被毁了容?
她记着的是我的郡主身份,哪天我若与那苏云兰一样不能再为苏府光宗耀祖,下场只怕比她更凄凉。
女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靠自己?怎么靠?”
翠竹似懂非懂。
苏泠月笑了笑,指着被她扔在远处地上的篮子,说:
“去,先把花给采了,回头我就告诉你怎么靠自己。
对了,晚些时候去找李管家领些物品,给二姐好好的装扮一下厢房。”
“小姐,你让二小姐过去住,要是让她撞见净公子怎么办?”
苏泠月摘花的动作一顿,翠竹不提,她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净无炎虽不再赖在莺歌小筑不走,但他时不时出现,难免会吓到二姐。
“回头我看到净无炎,我会跟他说说,让他注意些。”
翠竹听她这么门,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