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苏云兰领着丫鬟进门,看到正在喝茶的沈淑珍,碾着碎步走过去:
“娘,苏泠月那个贱人,把我和大哥害得这么惨,你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她?”
想她自小到大,深受父亲的宠溺,在京都城她亦是出了名的才女,别人赞赏她都来不及,像罚跪祠堂这种屈辱,她何曾受过。
就因为苏泠月,她引以为傲的人生竟沾上污点,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沈淑珍放下手中茶盏,厉眸微抬。
看着苏云兰气恼的模样,她伸手拉到身旁坐下,抬手帮她捋了下额头被风吹乱的发丝,说:
“饶了她?云兰,你在说什么傻话?
别的说,凭她霸占未来四皇妃这个位置,娘就不可能饶过她。
只是,她现在有太后的金步摇当盾牌,想修理她,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
“那怎么办?她现在不傻了,若是故意拖着婚约不解,那我岂不是嫁不成四皇子了?”
苏云兰一想到这事,有些坐立不安。
要知道她可是费尽心思才得到四皇子的青睐,嫁入皇家是她梦想,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苏泠月那个丑女阻碍了她。
沈淑珍安抚般的拍了下她手:“你心焦什么?太后虽然指了婚,但只要四皇子不点头,苏泠月那
个丑丫头就别想入府。
你可别忘了,望月楼那件事,还是四皇子亲自策划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苏泠月嫁给四皇子,到了四皇爷的地盘……
她是死是活不也是四皇子一句话的事。”
苏云兰想了想,觉得她娘说的十分在理,悬在心头上的石头,才稍稍放下。但想到苏泠月害她受的处罚,心头的火怎么也平息不下去。
这时,沈淑珍忽然想到什么,眉间微沉:
“对了。李嬷嬷当真是苏泠月那个丑丫头弄死的?”
苏云兰没想到她娘会突然提及此事,心咯噔了下:
“娘是在怀疑女儿吗?”
“娘不是怀疑你,只是想不透苏泠月哪来的本事?
李嬷嬷可是会拳脚工夫的,寻常的仆役都打不过她,苏泠月那么瘦弱……
怎么就轻易杀了她?”
沈淑珍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女儿说过,李嬷嬷是被下毒致死的,我这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听进去她的鬼话。
不过,说来说去,也得怪三姨娘和苏丹阳那个小蹄子。
要不是她们突然出现,爹根本不会听信苏泠月的鬼话,我和大哥也不会挨罚。”
“苏丹阳这丫头素来胆小,每每见到我们,就像老鼠见猫一样,什么时候胆子变
得这么大了?”
“兴许是二姨娘不在,受三姨娘那边的挑拨,才这么不知死活。”
沈淑珍面色骤沉,“啪”的一下,气愤的拍向桌子,冷不防的把苏云兰吓了一跳。
“好你个林素香,平日看你老实本分,没成想竟暗地里给我耍心机,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有道是养虎为患,您可不能放松警惕。
我方才前来您院子的路上,听丫鬟们说,苏丹阳一整日都在苏泠月的院里。
我觉得有必要给丹阳那个死丫头一点教训,否则跟着苏泠月久了,怕是要翻了天。”
沈淑珍听言,想到何大今日惨死在她面前的情景,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底更是划过一抹怨毒:
“那个翠竹死了没?”
“不大清楚,只晓得一直高烧不退。按大夫的说法,熬不过今夜。”
“最好是死了,否则我让她生不如死!”
沈淑珍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翌日,天方刚吐白。
东厢房的门就被下人拍得砰砰响。
“大夫人……”
沈淑珍昨夜入睡得晚。
今早,早早被下人吵醒,整个脸色乌云密布。
打开门一看,发现见站在门外的,是昨夜她派去守在苏泠月院子里的人。
她眉间一沉,问:
“是不是翠竹死了?”
“回大夫人
的话,翠竹没死。”
沈淑珍脸色顿变:
“没死?这怎么可能?”
昨夜,云兰明明跟她说,大夫断言翠竹活不过昨夜的,怎么会没死?
“奴婢亲眼所见。”
“翠竹昨日被拖下时,人已经昏死,不可能存活的。难不成这苏泠月会妖术?”
“昨夜二小姐的婢女翠芝,一直呆在莺歌小筑,兴许她知晓点内幕。”
“去,把她给我带来。”
“是。”
丫鬟走后没多久,翠芝就被带到沈淑珍面前。
“翠芝,听说你昨夜都在莺歌小筑?”
沈淑珍望着跪在地上的翠芝,声音阴狠。
翠芝听得胆颤心惊,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是。”
“三小姐是怎么救活的翠竹?”
“回、回大夫人,三小姐也没怎么做,就是给翠竹灌大夫开的药。
还有,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