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门城楼上,已经吃过晚饭的周承谨静静的坐在城墙边上,一条腿他在城墙外,悠然的摇来摇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种温暖而坚毅的轮廓。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是等待着什么。
赫连衡走下马车,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目光落在城墙上周承谨的身上,大声说道:“周统帅整天守在朝阳门,吃饭睡觉都不离开这里,本王是不是该夸你尽忠职守呢,皇上若是知道,会不会给你升个官衔啊。”
周承谨闻言,缓缓低头看向下方的赫连衡,目光与之相对。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宣王爷说笑了,我身为禁卫军统帅,守护皇城安全,自然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何来讨要赏赐之说。”
说着,周承谨站起身来,两只脚站在宫墙边上,从下面看,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大半鞋子。
“下官觉得统帅之职就挺好,想放松的时候,跟皇上请几天假,外出游历一番。不过既然是带薪休假嘛,回来之后,定然是要尽职尽责,不然如何对得起皇上的厚爱。”
赫连衡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周统帅真是好福气,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周承谨哈哈一笑,突然往下一跃,一身青衫飘飘,轻盈如燕般落在地上,站在赫连衡面前,说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下官不过是想活得逍遥自在些罢了。”
赫连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承谨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今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不知王爷这么问是何意?”
赫连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无事便好。本王要进宫见太后,顺便看看公主。”
说着,赫连衡转过身去,一步步往宫门走去。
周承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足尖一点,飞身跃上高高的宫墙。
皇宫之内,灯火璀璨,然而整个氛围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抑笼罩。
赫连衡步履匆匆地朝太后的寝宫走去,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充满了不安与焦虑。
皇帝若未毒发身亡,无非两种可能:其一,皇帝已然洞悉其计划,有所防备;其二,皇帝身旁有高人相助。不论何种情况,于他而言,皆极为不利。
当他踏入太后的寝宫时,只见蓉太后端坐于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口中低声诵念着经文。见到赫连衡的到来,太后微微抬眼,目光如炬,似乎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衡儿,这么晚了,你为何还来此打扰哀家?”太后语气平静,但赫连衡却能从中感受到一丝不悦与责备。
赫连衡知道,太后对自己的计划心知肚明,但他仍强装镇定,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儿臣心中挂念母后安康,特来请安。”
“记挂哀家?”蓉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嘲讽与不屑,“你心中所虑,哀家岂能不知?”
赫连衡直言道:“母后,近日宫中可有异常动静?尤其是关于皇帝…….”
“宫中一切如常。”太后打断了赫连衡的话,继续低头诵经,似乎不愿再多谈此事。
赫连衡站在一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对皇帝下毒一事,他前几日本对太后提过。蓉太后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当然那个时候,反对也是没有用的,事实已经造成。他不知道太后是否已经知道了皇帝中毒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就在此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赫连衡回头望去,只见太后的贴身宫女杨珺走了进来。
杨珺款步踏入宫殿,恭敬地向蓉太后和赫连衡施了一礼,随后轻声禀报道:“太后,奴婢已经见过皇上了。”
此言一出,赫连衡顿时身躯一震。
杨珺接着详细叙述道:“皇上尚在人世,但身体极为虚弱,显然体内的毒素并未化解。”
赫连衡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你是如何得见皇上的?”
杨珺转身面对赫连衡,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奴婢是奉太后之命,为皇上送去了一碗羹汤,以表慰问。”
赫连衡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太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给皇上送汤?难道不怕引起皇上的怀疑吗?”
杨珺解释道:“太后心系皇上龙体,故特派奴婢送汤以表关怀之情。”
赫连衡听后,沉默了片刻,便告辞离开。这一步出了岔子,那只能重新布局。
虽然皇帝尚未驾崩,但赫连衡坚信,只要计划周详、行动得当,他依然能够掌控整个局面。
赫连衡离开太后的寝宫时,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只要自己足够谨慎、足够细心,就一定能够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取得最终的胜利。他抬头仰望夜空中的皎洁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这就是他的战场,他必须赢得这场斗争。
皇宫深处,夜色正浓,赫连衡的内心却似那夜空中最璀璨的一颗星,熊熊燃烧的野心与欲望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