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觅将这些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逐一抚摸,仿佛每一件都承载着无尽的珍爱与回忆。
她感慨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些我早就遗忘在角落的玩具,皇帝哥哥竟然还珍藏着。可惜,可惜你是翎妃的儿子,与我母后之间的仇怨太深。皇帝哥哥把这些送过来,是不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走到了尽头?”
说着,襄觅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泪水悄然滑落。
冯苏木见状,赶紧上前安慰道:“觅儿,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能记住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襄觅泪水如泉涌,哽咽道:“记得小时候,我如影随形地跟着皇帝哥哥,看他勤奋学习,陪他无忧无虑地嬉戏。然而,与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不知为何,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日渐生疏。”
襄觅的哭声逐渐放大,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冯苏木和芯蕊尽管百般劝慰,却仍无法平息她的悲伤。
终于,襄觅的哭声逐渐减弱,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恶狠狠地盯着冯苏木,愤怒地说道:“你更可恶,甚至比皇帝哥哥还要坏。你巴不得我死了是吧?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再也没有人对你纠缠不休了,对吧?”
“这,这话从何说起?”冯苏木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襄觅为何会如此指责他。
襄觅怒气冲冲地继续说道:“你为何来得这么晚?我病重垂危,你才姗姗来迟。难道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冯苏木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我早些来,你母后岂会允许我给你治疗?她恐怕会将我驱逐出宫,甚至下令禁止我踏入皇宫半步。我又如何能见到你,如何为你医治呢?我之所以晚些来,正是为了等待那些太医和民间大夫束手无策之时,等你母后乱了阵脚,我才有机会接近你。”
襄觅听闻此言,心中的怨念稍稍平息。
她拉过冯苏木的衣袖,疯狂地擦拭眼泪鼻涕。
其实这些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渴望找到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借口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压抑。
这时她再也忍不住,扑入冯苏木的怀中,放声痛哭。
数日后,皇上御书房中,永缙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拄着额头,一手轻轻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忧虑,显然已经操劳多日。
御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
他的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着国家大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他高大而坚毅的身影。然而,此刻的他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仿佛肩上的担子越发沉重。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皇帝的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着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想着百姓的疾苦。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国家兴亡,是天下百姓的生与死,他必须慎之又慎。然而,面对纷繁复杂的政务,他也感到力不从心。
“夏爱卿,边疆战事,你有何看法?”永缙皇帝垂眸看着奏折,连头也未抬起,语气平淡地询问站在不远处的夏塬。
夏塬拱手施礼,恭敬地回道:“陛下,如今边疆蛮夷屡屡犯境,虽有魏将军和戚将军奋勇抗敌,但边疆百姓仍是苦不堪言。微臣认为应派护国军分两路支援,以雷霆之势扫平贼寇,还我大赓一个太平。”
永缙皇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此事朕也想过,甚至找宣王谈过,但宣王说,护国军不能动,以防西戎再次倒戈。”
“西戎国那边,不是已经签了停战协议吗,以他们的军事能力,不应该在短期内再撕毁盟约才是。”
“可宣王似乎……”永缙皇帝眉头微蹙,想了想没再说话,而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用信封装好,滴上蜡印:“夏爱卿,既然庆梁细作一案已经完结,朕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这封信送到胡漠边境,交给魏辰将军。”
“臣遵旨。”夏塬一脸严肃。
梁公公正要接信,永缙皇帝却突然面色一白,喉中一阵血腥翻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梁公公和夏塬同时惊呼出声,急忙上前扶住了永缙皇帝。
永缙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惊慌,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低声说道:“朕近来身体不适,此事不宜声张。夏爱卿,你即刻启程,务必亲自将信送到魏将军手中,不得有误。”
夏塬点头称是,接过染血的信封,慎重地放入怀中,然后担忧地看向皇帝。
“退下吧。”
夏塬退了几步,转身欲走,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身对永缙皇帝说道:“皇上,不如宣太医看看?”
永缙皇帝没有说话。
夏塬像是想到什么,“为公主治病的冯大夫医术高明,皇上可以考虑让他来为皇上看看。”
永缙皇帝微微点头:“夏爱卿,一路小心。”
夏塬回礼,这才退出御书房,快步朝皇宫外走去。
梁公公看着夏塬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转头看向永缙皇帝,轻声问道:“皇上,您的身体怕是不能再拖,不如召御医前来会诊?”
永缙皇帝眉头微皱:“朕的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