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转身走进凤栖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她故意提起琴儿,是因为自从离开响水县后,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在秦于稍显迟疑的瞬间,林牵洛内心的疑虑更被激起了千层浪。
不知何故,她的心底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尽管满心困惑,林牵洛却强行按捺下那股不安,不再追问下去。既然他们选择保持沉默,那么她决定亲自探寻真相。
“前线可有新的消息,屠苏在云麾将军那里的情况如何?”
“王爷一切安好。”
“朝中近期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于沉思片刻后回答:“大事么……除了战事,京中最近的大事,莫过于锦衣卫夏知同逮捕并审讯庆梁细作之事了。”
林牵洛眉头微蹙,心中暗忖:难道圣火使者的办事效率就这么慢吗?为何还未有关于张相贪墨案的消息传出。
“王妃还有别的吩咐吗?”见林牵洛迟迟不作声,秦于小心地问。
“没了,你下去吧。”
林牵洛推开房门,见房间整洁如新,显然是秦于平日里督促下人仔细打扫的,这份细心倒也难得。
她思忖着当前的局势,不久,三声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她回头一看,只见元小六探着个脑袋,笑嘻嘻地向她张望。
“元小六,你的消息还蛮灵的嘛,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进来吧。”
元小六笑着端进一些吃食,给林牵洛见礼之后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是秦大人安排厨房给王妃准备吃的,小人才知道的。”
说着,他把茶水和餐点摆放在桌上,随后退了几步,忽然跪下,向林牵洛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林牵洛一怔,只见元小六磕完头后,直起身子。他的额头上已经红起了一大片,显然磕头用力过猛。
“你这是做什么?”林牵洛不解地问。
元小六郑重其事地回答:“多亏了王妃对我家人的帮助,小六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永远效忠于您。”
林牵洛听后,哭笑不得:“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元小六却不肯起,坚持道:“小人家里的一切,全靠王妃照顾。现在家里买了新房和土地,还有当地东厂分部的保护,生活越来越好。”
“原来是这事,小六,你这般可就见外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快起来吧。”林牵洛催促道。
元小六再次感谢了林牵洛,这才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由于没有得到张相这边的任何消息,林牵洛便让秦于给夏塬传信,邀请他见面。
林牵洛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茶过两盏才见夏塬推开雅间的门,朝林牵洛抱拳一礼:“王妃久等了,我那边处理些事情,耽搁了时间。”
“没关系,夏大人请坐。”
林牵洛的目光转向夏塬,他的脸色略显疲惫,显然这段时间对虎门镖局的审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林牵洛倒了一杯茶,推至夏塬的面前问道:“难道莫绅一案的进展并不顺利?”
夏塬微微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两口,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监听之后,才低声透露:“若莫绅仅仅是庆梁的细作,这案子早已水落石出。”
林牵洛眉头微皱,露出疑惑之色:“哦?难道他的身份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塬点了点头,沉声道:“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庆梁皇帝安插在我大赓国的细作,然而实际上,他却是蓝熏太后的人。”
“不一样吗?”
“不一样。他不是为庆梁做事,而是,原北煊。”
林牵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原北煊,蓝熏太后?那个前北煊国的余孽,而且与圣火教有些关联?”
夏塬道:“莫绅与圣火教并无直接联系,他当初利用圣火教屠杀荆杨两家,是因为圣火教实力雄厚,且与我朝为敌。然而,现在的蓝熏太后,却与圣火教有了一些不明朗的联系。”
林牵洛凝视着夏塬,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夏塬继续说道:“圣火教的总教主是北煊人,且身份显赫,极有可能是北煊皇室的一员。他们建立圣火教的目的并非仅仅是颠覆我朝,更是为了光复北煊,甚至夺取我国的江山。”
林牵洛轻轻一笑,道:“我早有预感。圣火教似乎有着不小的野心。”
她端起茶杯,轻轻旋转,杯上精致的山川图案仿佛在她的眼前缓缓展开。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心中思忖:“那圣火使者手中的张相罪证,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们是否意图从朝中大臣逐一清除,再暗中安插亲信,最终架空皇帝?”
林牵洛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张相……最近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夏塬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王妃竟对此事也有所耳闻。确实,今日一早传来消息,方御史连夜进宫,将张相等数位大臣的贪墨、舞弊、雇凶等罪证悉数呈给了皇上。”
林牵洛眉头微皱,“方御史?”她在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方御史与圣火教有所勾结,为其所用?还是那圣火使者用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