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塬没有退让,运转浑身真气,举刀硬接。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虎门镖局内回荡,仿佛连空气都被瞬间撕裂。两件兵器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夏塬在莫绅手上自然没讨得半分好处,被那强大的罡风力道推向墙壁,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像是一只破娃娃般无力地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而莫绅仅仅退了两步,尽管如此,他内心的震惊却是无法掩饰的。
他握着大刀的手臂隐隐发麻,虎口也一阵生疼。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紧盯着正努力挣扎着站起来的夏塬,心里暗自腹诽:“我在他那般年纪时,可远远不如他,若是再让这小子修炼几年,只怕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般想着,莫绅眼中的杀意更浓,他绝不能留下后患。
“姓夏的,你不愧是紫情喜欢的男人,的确很优秀,但是作为对手甚至敌人,就留你不得。”
莫绅说着,再次踏前一步,体内真气再次暴涨,再一次举刀向下沿猛烈劈砍过去。
此时的夏塬已经无力阻挡,只是勉强支撑起身体靠在墙上,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到来。
但就在莫绅那带着猛烈罡风的大刀即将落到他面前之时,三道身影突然落下。
一人挡刀,两人从左右两边攻击,瞬间化解了莫绅的攻势。
莫绅不得不挥刀抵挡,与那三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夏塬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机中还会有人出手相救。
他这次是只身来洛城,没有带任何下属。
原本并不打算与虎门镖局正面交锋,只要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便计划返回京城,向朝廷呈报,或利用锦衣卫的力量,来逮捕莫绅等人。
这次虎门镖局偷马事件,使得夏塬原本的计划被打破,他不得不独自面对眼前的困境。
所以夏塬肯定,从他踏入虎门镖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要孤身奋战,没有任何外界的支援,几乎没有半分胜算。
一开始,他误以为是父亲派来的人,但当他看清楚那三人的穿着打扮时,竟是十分诧异。
那是东厂总部暗影护卫?
夏塬开始有些不确定,但很快想到了林牵洛,这应该是林牵洛的贴身暗卫。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陷危机?
这些疑问,夏塬无暇多想,那三人已经与莫绅过了两招后,迅速退回到夏塬身边,将他团团护住。
“东厂——”莫绅这时也看清了来人的身份,那是东厂暗影卫。
“想不到东厂和锦衣卫居然联手了。”
说完这句话后,莫绅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他缓缓后退,眼球血红,样子极为吓人。
他紧盯地看着三名东厂暗影卫,冷冷说道:“这是虎门镖局与夏塬之间的恩怨,与东厂无关,还请几位莫要管这闲事。”
三名暗影卫不说话,只是团团围在夏塬身前,亮出架势。
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今日就是站在夏塬一方了,你能怎么样?
林牵洛站在医馆门前紧紧握着双拳,夜风寒凉,但她的手心却被汗水浸湿。
终于,一阵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林牵洛凝目看去,但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这队人马每隔三人,便有一人手持火把,远远看去浩浩荡荡,仿若一条长龙。
林牵洛满意地点点头,迎了过去,从杯中取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对带头的金唤蔺大声说道:“东厂十七部金千总听令。”
金唤蔺一见,立即下马下跪,大声喊道:“属下洛城十七分部千总金唤蔺听令。”
这块令牌,是明哲送林牵洛回到洛城时交给她的,说是王爷的意思,持此令,可调令东厂旗下任一地方分部。
林牵洛本以为这令牌放在她这里,不过是让叶屠苏多放心一些而已,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
林牵洛对金唤蔺点点头,厉声说道:“虎门镖局乃是庆梁奸细莫绅老巢,今日必须将莫绅等人拿下,为朝廷清理祸患。降者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是。”
金唤蔺大声应了,带着数百人朝着虎门镖局大门冲杀而去,一边前冲,一边大声呐喊:“降者不杀……”
门口值岗的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东厂分部的人朝着自己冲杀过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两条腿筛糠似的站立不稳。
值岗的张二双脚一软就跪了下来,扔掉手中兵刃,双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他的声音带着恐惧和颤抖。
说话间,便见东厂大队人马如一股洪流般冲开了府门,黑压压的人群似洪水猛兽般鱼贯而入,冲杀进去。
待这股人形洪流冲杀进去后,那名值岗的护卫张二仍在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我投降……”
直到身边已经没有脚步声,他才无力地放下双手,瘫坐在地上。
但是很快,他的瞳孔一缩,吓出一身冷汗。
他的对面,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正是和他一起值岗的镖局护卫。
张二被吓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