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笼罩下,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不远处的暗夜中,隐约可见几道身影缓缓走近。
他们的视线中,那位说话的正是莫管家。
而让这三人内心战栗的却是走在最前方的总镖头莫绅。
三人腿一哆嗦,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身体如同被冰冷的雨水淋湿,一瞬间布满了冷汗。
尤其是刚才骂人的那位,他虽没有提及谁,但这声抱怨,明显骂的不仅仅是这匹白马,更是那安排任务的人。
安排任务的人是谁?自然是虎门镖局的总镖头莫绅了。
莫绅的眼神以其冰冷而锐利的力量盯向那名黑衣人,那目光如同寒冬中的冰刀,直刺在对方心口。
黑衣人虽低垂着头,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如尖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几乎要将他刺穿。他被吓得全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身体更加低垂。
然而,莫绅并未在此停留太久,他将目光从黑衣人身上移开,转向了板车上的白马。
那匹白马的银色毛发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洒上了银粉的珍珠,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尽管它静静地躺在板车上,却依然散发出灵物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绅被这匹马深深吸引,他的心情因这匹马而变得愉悦。这马仅是看这么一眼,就觉得并非凡物。
“果然是神驹!”莫绅感叹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赞赏。对那黑衣人的怒气已经消减了大半,淡淡说道:“都起来吧?”说着,大步向白马走去。
来到白云身边,莫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棕毛,又仔细地查看了白云一番,问道:“一路可有惊动他人?”
三名黑衣人立即摇头,东哥立即说道:“总镖头放心,我等一路小心翼翼,不未惊动任何人。”
莫绅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老江呢?”
东哥神色一滞,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悲意:“他,死了。”
莫绅眼神一凛,冷声说道:“你刚才不是你们小心行事,没有惊动他人吗?”
东哥额上汗如雨下,答道:“老江是被这马咬死的。”
莫绅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果然是好马。”
莫绅似乎心情大好,并没有因死了一个手下而有何不快,他哈哈哈地大笑出声,随即喝道:“来人,拿解药来。”
他想看看这马精神抖擞的样子有多威风,更担心下药的人不知轻重,放大了剂量,伤了这马的根本。
如此神驹,莫绅可舍不得它死了或残了。他心里盘算着,只要它的主人一死,自己就将是它的主人了。
不多时,有下人拿了解药过来,两个人扳开马嘴,给它灌了些解药进去。
夏塬等的也正是白云解毒之后闯镖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白云的毒虽然解了,但不可能立即恢复,所以他得等,等白云恢复体力,能凭它自身力量逃遁出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夏塬只觉得后颈一凉,强大的压力感随后而来。
他心中一惊,难道已经被发现了?
夏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闪身避开。
一支羽箭带着强大的劲风擦着他的脖颈呼啸而过,那强劲的箭气将他脖颈皮肤刮得生疼。
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于是轻轻从房顶上跃下,站在了板车前,与莫绅对视。
这时,另一边的房顶上也跃下来一道身影,手里提着一把大弓,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夏塬。
夏塬也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气势,那是一名八品武者,虽然在夏塬遇到过的对手中,并不是最强悍的一个,但从刚才那一箭的力道来看,此人应该是专习弓箭的。
虽然这份气势还不能跟东厂第三处首领铜臂金弓领津浪相比,较之禁卫军副统帅染珍清也还有一定差距,但虎门镖局有此强大外援,对自己来说,今日脱困的胜算从五成跌到了四成,甚至是三成。
夏塬心中更凝重了几分,把目光再次移到了莫绅的身上,抱拳笑道:“想不到莫总镖头如此喜欢这马。”
而此时的莫绅却是满脸阴鸷,紧了紧手上大刀刀柄,眼中杀机毕现。
他忽然之间手起刀落,杀向的却不是夏塬,而是三名黑衣人。
但听得刷刷刷三声,那三名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
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尽管对于莫绅来说,这不过是他处理手下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惊动他人吗?”杀了三人之后,莫绅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无情。
看到这一幕,夏塬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面前这个人,果然是心狠手辣之辈,也更验证了夏塬的猜测。
莫绅放下手中的大刀,对夏塬说道:“夏大人,此马卖否?”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夏塬的轻视和挑衅。
夏塬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必须冷静应对。
他想了想说道:“莫总镖头虽是爱马之人,但白云不仅是我的坐骑,更是我的伙伴,哪有将伙伴卖了的道理。”
莫绅呵呵冷笑道,没有开口,只是眼中杀气越来越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