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夏塬摸了摸白云的脖子,对林牵洛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要相信白云,你只需坐稳便好,这一次是练习,你需牢牢拉稳,莫要松手。”
林牵洛点头,轻喝一声:“白云,走。”
白云驮着林牵洛慢慢走上了盘山小路,小路仅有一米左右宽。林牵洛喝道:“白云,快。”
“白云,奔。”
白云速度越来越快,林牵洛紧紧抓着马鞍,只觉眼前景色在眼前瞬间划过。
冲出盘山小路,跃过乱石林立的小石林,越过鸿沟……
林牵洛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一旦看见面前的阻隔,会吓到手软摔下马背,就这么任由白云驮着她,飞快朝前狂奔。
叶屠苏悬在高高的崖壁间,脚下踩着一块突出的岩石,静静地看着林牵洛。
而崖顶上,还站着另一个人,一个黑衣劲装,脸上戴着软面具的人。他的目光同样跟随在那一骑飞快掠过的白马美人身上。
叶屠苏能感知到崖顶上有人,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高手,一个跨入九品二阶层次的高手。
一声口哨声远远传来,白云四蹄飞快奔驰之中,长长的白耳朵动了动,慢慢减速,最终停了下。
就在林牵洛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白云转了个方向,再次飞奔,朝着来路飞快驰去。
林牵洛惊呼一声,抓紧马鞍。
又是几声口哨传来,白云的速度渐缓,脚步轻快地朝着口哨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白云现在的速度是林牵洛能够接受的,她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不远处的夏塬。
距夏塬越来越近,白云速度越发慢了下来,最后在它的主人面前站定。
林牵洛喘了几口粗气,感觉手脚都有些酸软,下马时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若不是夏塬扶住,只怕是要摔倒。
夏塬扶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为什么?”夏塬声音有些僵硬。
林牵洛抬起头,看见夏塬同样气喘吁吁地,额头上已经冒出大片汗渍。
“夏大人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让白云停下来,或让白云跑慢一些。你知不知道你跑了多远吗?”夏塬这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语气皆是责备和愤怒。
林牵洛抬头看他,这样毫不留情地骂人,让林牵洛想到在京城时初次遇见他的样子。
夏塬深吸几口气,接着吼道:“你就不知道危险吗,跑那么快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追了几里路才勉强让白云听到我的哨声。”
林牵洛怔怔地看着夏塬,半晌突然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却又眼睛红红地低下了头。
“你没事吧?”夏塬语气温和下来:“我话说重了,不该这样吼你。”
林牵洛摇摇头,随即破涕为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夏大人,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夏塬苦笑一声:“是吗?”
夏家的陌天刀法本就以力道着称,齐门武功又多在玄术之上下功夫,轻功反而是他的弱项。
这一路追过来,夏塬真正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叫住了白云。
“白云跑得太快了,我,我当时吓傻了,竟忘了叫它停下。对不起啊,我下次一定记得。”
夏塬在一旁坐下,低着头,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待会儿的比赛,不用跑这么快,跑这么快你也无法射箭。”
“好,我记着了。”
“我观察过赛场的地形,十支箭对应十个箭靶,十个箭靶分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有几处障碍,其中一处是几米宽的沟壑,过不了那个沟壑,就无法到达后面的五个箭靶处。”
他抬头看了看林牵洛,接着说道:“所以射完第五支箭后,就必须加速,否则跃不过那条沟壑。整个比赛过程中,马速可快可慢,但是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就等于放弃后面的比赛,只记前面的成绩。”
“我知道了。”
“所以你现在要练习的是如何控制白云的速度,体会什么样的速度不妨碍你射箭。”
“那要是缓缓走过去呢,这样射箭不是更精准吗?每靶十环,就算只射中前面五个,也能有五十分。”
“缓缓走是可以,但比赛不仅有路程,还有计时?”
“多久,也是半刻吗?”
“不是,是战鼓,十声战鼓。战鼓结束,比赛也就结束了,战鼓结束还未到达终点的,分数减半。”
“战鼓的节奏如何?”
“节奏?我也不清楚,这是庆梁人专为比赛制订的规则,多长时间敲一次,规则上面也没说,问了几个庆梁人,说得也含糊。”
“我明白了,夏老师,我继续练。”林牵洛调皮地冲夏塬一笑,起身走向白云。
……
叶屠苏站在悬崖中间,静静地看着林牵洛。
崖顶上那个浑身邪恶气息的九品高手已经走了,叶屠苏从他的身上能感知到邪气,却感知不到杀气,可见此人的出现,并非要对林牵洛或夏塬不利。
见接下来的练习没有什么危险,叶屠苏的身影也无声无息地隐没于山脉之中。
林牵洛练了一会儿,已经基本掌握了如何控制好白云的速度,如何平衡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