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塬远远地坐在一棵树下,虽是枯树,但树干粗壮,严严实实地为他遮挡了太阳。
耳廓一动,夏塬感觉到有人靠近,从脚步声和传来的香气,夏塬很快猜到来人身份,便懒得管她,继续闭目睡觉,但很快一只小手已经拍在他的肩上。
夏塬回头看了一眼:“公主,何事?”
襄觅笑嘻嘻地说道:“夏大人,你猜庆梁的太后和皇上叫牵洛姐姐过去,是要说什么?”
夏塬懒得伤这脑筋,瞅了一眼襄觅和她身边的冯苏木,摇摇头道:“等会儿不就知道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其实夏塬并没有睡,齐门如相心法修炼到高品之后,这样以睡代修助益也不小。
襄觅撇嘴道:“你这人一点都不合群。”拉着冯苏木回到赫连衡身边。
见大家又都在闭目养神,襄觅也在一旁找个地方靠下休息,冯苏木则取出一本破旧的手札继续研究药理。
襄觅睡不着,脑子里异常兴奋,蓝熏太后和庆梁皇帝找林牵洛做什么,莫非又被她未卜先知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牵洛终于悠悠醒来。
叶屠苏递过水袋给她喝水,待她喝了水才说道:“蓝熏太后和庆梁皇帝召见你。”
林牵洛一愣:“什么时候?”
“一炷香之前。”叶屠苏轻描淡写地说,见林牵洛有些愣神,问道:“怎么了?”
林牵洛摇摇头,笑着嗔道:“你也不叫醒我。”却不是责备的语气:“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会会他们。”
林牵洛站起身来,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不慌不忙地朝着蓝熏太后和皇帝所在的大帐方向走去。
叶屠苏很快跟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叶屠苏身后,除了东厂的明哲和几位首领外,赫连衡、魏辰、惜安、夏塬也都跟了过来。
襄觅拉住冯苏木叫道:“小榆木别看书了,那边有好戏,咱们去看看。”拽着冯苏木追了过去。
林牵洛走到两顶大帐外站定,对置守在帐外的宫人说道:“劳烦通传一声,大赓国东厂厂公夫人求见。”
那宫人还未来得及通传,太后的大帐中,公主尤然溪已经暴跳如雷地掀开帐帘冲了出来:“林牵洛,你胆子不小啊,连我祖母和父皇传召你,你都敢不来。”
“我这不是来了嘛。”林牵洛无辜地耸了耸肩。
庆梁一方,太子以及几位皇子,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武将的朝臣很快围了过来。
大帐帐帘被浣云和浣雨掀开,蓝熏太后端庄且威仪地走了出来。
另一边,庆梁皇帝也走出大帐,目光沉凝地看了大赓国众人一眼,最后看向林牵洛。
林牵洛上前行礼问安后,说道:“不知太后和皇上传召我来所为何事?”
尤然溪一双像要吃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林牵洛:“我要跟你比试。”
“公主,这,好像是本夫人先向公主挑战的。”林牵洛不慌不忙地说。
尤然溪堂堂公主,几时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气得直跺脚,若不是在如此场合之下,她恨不得一剑将这女人斩了泄愤。
忍了又忍,尤然溪终究还是没敢造次,退回到太子慑身边。
蓝熏太后终于开口说道:“叶夫人,既然你向我朝公主挑战,那便定下个比赛规则吧。”
“太后。”一名武将走了出来,朝太后和皇帝施了一礼,道:“皇上,太后,臣以为,既然是单独的挑战赛,就不宜与其他参赛者一起比试。”
“刘将军有何高见?”庆梁皇帝问道。
刘将军道:“不如先让公主与这位叶夫人单独赛上一场,比赛的方式还以咱们这次大赛的项目为准。”
“不错。”庆梁阵营中又走出一位华发老者:“老臣认为,不仅要单独比试,还要有单独的彩头。”
“彩头?”蓝熏太后瞥了这位老者一眼。
正想着拿一件自己身上的值钱首饰做彩头打发一下,却听那老者说道:“以两国和亲为彩头。”
“太师这是何意?”蓝熏太后目光威压过去。
两国和亲本就是她故意把太子慑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一个手段,反对的朝臣虽有,但明面上不敢有什么声音。
自从祈巫节上巫皇现世,留下“慑襄和,天下悲”这句预言之后,朝廷上下一片反对之声,便连皇上也有所动摇。
蓝熏太后是原北煊人,不像庆梁人那么信奉巫皇。但巫皇既是庆梁人供奉了几千年的神灵,却不是她想压就能压下去的。
“老臣以为,若公主赢了,两国联姻之事……”
知道太师的意思,蓝熏太后立即阻止对方继续说话:“经太师这一提醒,哀家也想到了一事。”
她看了一眼大赓国众人,对襄觅公主微微一笑:“和亲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太师赶紧接口道:“如果公主赢了,便取消和亲。”
林牵洛一愣,心里暗自苦笑一声。这位老爷爷啊,您这是明摆着让我输啊,感情这些日的苦我是白吃了。
她回头看了襄觅一眼,见襄觅同样诧异又兴奋的正朝自己看过来。
就凭林牵洛这半吊子功夫,练了几天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