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蛇县,那是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夏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奇怪的地名。
“还记得我的小表哥荆彦瑜吗?”
夏塬点点头,他没见过真正的荆彦瑜,但这个名字却是深深烙在他心里无数年的儿时好友。
“事情从龙吟之钥说起……”林牵洛把封亦平当年如何得到荆家密室里的龙吟之钥开始说起,把封亦平到荆府时的所见所闻简单地说了一遍。
“就因为出现了那三个男人,所以就洗清了叶屠苏的嫌疑?”
“你信我吗?”林牵洛道:“根据哑大叔的描述,在我的记忆里也想起一些事情。”
她看向夏塬的眼睛:“那天,娘带着我离开洛城,在洛城与齐河交界处的官道边,有一家饭馆。在那里,我见到了几个人,一个少年和三个手持重兵的男人。那少年一身青衣,我肯定他不是叶屠苏。”
“青衣?”
“没错,那个青衣少年腰悬宝剑,年龄和你差不多大。”
叹了一声,林牵洛继续说道:“可惜,快九年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样子。”
“年龄与我相仿……”
夏塬仔细回忆着,他记得账房先生临终说的一句话就是:“那是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少年。”
“夏大人,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并非告知你这些,而是想让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巫蛇县寻找荆彦瑜。有关荆杨两家的案子,我希望有你的参与。”
“好,明天,我跟你们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夏大人,告辞。”
“叶夫人,请!”夏塬跟着林牵洛,一路送她回去。
虽身处庆梁国别宫之中,算是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了,但夏塬还是直接把林牵洛送到他们所在的庭院门外。
叶屠苏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冷风吹得他的黑衣在夜色中上下翻飞。
这个隐身于夜色中的身影,在林牵洛走出庭院的时候,便站在高高屋顶上,一路目送。
喉中一腥,叶屠苏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护送林牵洛回来的夏塬,叶屠苏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笑意。
他抚着胸口,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慢慢调匀气息,身子轻轻一划,落在门边。
林牵洛进屋时,看到的是叶屠苏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没有擦尽的血渍。
“屠苏,又发作了?”林牵洛赶紧关上门,以免外面风邪浸入屋子。
“我没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拉起林牵洛的手:“今晚陪我可好?”
林牵洛鼻梁一酸,点了点头。
叶屠苏的房间在旁边,紫辰珠不发作的时候,他是不会赖在林牵洛房中的。
林牵洛却只感到心酸,这个看似强大到天下无敌的男人,其实也如同小孩子一般,需要关爱,需要安慰。
扶他坐到床边,帮他脱了外衣靴子:“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兴许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叶屠苏躺在床上,微微蹙着眉,长长的丹凤眼静静看着面前的美人。
林牵洛除去外衫上床,叶屠苏便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林牵洛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筋脉都似乎在颤抖,而且颤抖得非常厉害。
他露出衣襟的脖子上,一道道紫色慢慢延伸着,似乎要把他整个人覆盖了似的。
林牵洛眼眶一红,紧了紧棉被,抱着他有些寒凉的身体。
……
巫蛇县。
“大人,到了。”
车窗外传来明哲的声音。
知道厂公大人紫辰珠发作,明哲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叶屠苏靠在车厢里厚厚的软垫子上,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他的脸色还略显苍白,呼吸仍有些急促。
吃了爷爷的药和蛇血果,又贴身戴着青翦碧木的坠子,紫辰珠的肆虐确实缓解了不少,是他能忍受的痛苦。
因为叶屠苏身体有恙,他们一行午饭后才出发,优哉游哉的一路游玩,第二日下午才终于来到了巫蛇县。
两辆大马车停下时,叶屠苏率先下车。
他一身出尘的白衣,依旧穿得十分单薄,奇怪的是戴了一个白纱斗笠遮面。
林牵洛则是一身浅绿裙子,披着一件红色披风,头上戴了一顶青纱斗笠。
两个人都戴了斗笠,显得颇为神秘。
襄觅也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笑道:“叶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啊。”
叶屠苏道:“只能牵洛一个人神秘吗?”
襄觅笑得更灿烂了,林牵洛的脸已经治愈,但也仅有他们四个人知道而已,就连叶屠苏的心腹明哲都不知道。
“小榆木还不下来。”襄觅冲马车里喊了一声。
冯苏木这才放下医书下车,直接走到叶屠苏面前问:“叶大人,咱们这是要在巫蛇县住上几天吗?”
叶屠苏道:“没错。”挑目看了看周围,夕阳下的巫蛇县有种宁静安详的感觉,这番景致,与巫蛇二字似是有些格格不入:“也还不错。明哲,先找家客栈住下。”
“是。”
明哲展开地图仔细看了看,骑马当先而行,夏塬也紧跟过去。
叶屠苏他们再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