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快步跑出了房间,大声回应道:“屠苏,是你吗,我在这里。”
叶屠苏也听到了她的声音,脚步顿停,循声找了过去,远远地看见林牵洛熟悉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碎花绿底的粗布衣裳,没有遮面纱,一副村姑的打扮,远远看着是那般的不起眼。
叶屠苏尽量让自己平静,可是越想平静就越难以控制情绪,他疯狂地跑过去,一把将林牵洛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便不见了。
似乎是生平第一次,他发现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连眼泪是什么时候流淌而下的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就这般紧紧拥抱在一起,良久,叶屠苏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牵洛,我好想你,我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林牵洛也紧紧地抱住叶屠苏,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
慢慢冷静下来的叶屠苏这时才发现两米开外站着一位老者,老者须发花白,看上去年约六旬,目光和蔼。
林牵洛也看到了老师,脸上一红,从叶屠苏怀中挣脱出来,道:“屠苏,这位是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叶屠苏十分不解,她不过来药神谷短短一天,怎么就拜师了呢?
这时冯苏木和襄觅也赶了过来,见林牵洛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襄觅大喜过望,张开双臂便要冲过去抱一抱她。
冯苏木一把拉住襄觅:“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哥?”
襄觅朝冯苏木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挽着冯苏木的手臂,附耳说道:“小榆木也不笨嘛,话说你这是假戏真做了吗,叫哥哥叫得那么顺口。”
冯苏木白她一眼,没有说话,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开心地看着面前这一对。
林牵洛拉着叶屠苏来到老者面前,笑道:“三岁的时候跟着哥哥念私塾,这位便是我儿时的启蒙老师,李霄云李老师。”
原来如此,叶屠苏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拜师便好。
他可是听说过药神谷的规矩,一旦拜师学艺十年内是不得踏出药神谷半步的。
当年秋风子师叔可是在药神谷苦学十年才得以出谷。
“李老师。”叶屠苏对这位老者多了几分敬意,微微躬身,抱拳一礼。
李老师哈哈笑起来,捋了捋胡须道:“看到牵洛小姐有个这般疼她爱她的丈夫,真是太好了。说来惭愧,要不是当年我无意中夸了牵洛小姐几句,她也不会因此辍学,都是老师的错。”
“老师,这不怪您。”
李老师看了看旁边的冯苏木和襄觅,笑道:“你们都是牵洛小姐的朋友吧,到屋里来坐。”
招呼他们进了一间农舍,这农舍看起来和周围的房子无异,门边贴着一张纸,写着一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纸张已经泛黄,墨迹也经风吹日晒淡化,看样子贴在门边已有数年之久。
李霄云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家,给几人倒了茶。
“想不到这一生还能再见到牵洛小姐,唉,当初也怪老师,不该在林夫人面前夸你。”
襄觅不解地问道:“夸还不好吗?”
李霄云叹了一声:“我也是因为后来牵洛小姐没再来上课,才大约猜到些内情,心中十分郁结,便请辞回家乡了,当然我最终选择回来,也正是因为牵洛小姐那首诗。”
“什么诗?”襄觅好奇地问。
李霄云笑道:“门口贴着的那首。”
襄觅便拉着冯苏木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不解地问:“这诗有什么特别的?”
“我记得当年牵洛小姐上课睡觉,我便罚她用月亮作一首诗。结果这小丫头脱口便吟诵出来,当真叫老夫诧异啊,她当年才四岁。”
林牵洛脸上一阵发烫,想要解释说这诗不是自己写的,但又不知如何解释,庆云大陆上可没有诗仙李白啊。
李霄云接着说道:“今日难得在这谷中相遇,便让牵洛小姐把这诗给补齐了。”李老师从书案上拿出刚刚写好的诗,放在方桌中央,笑道:“当年没记清前两句,如今终于补上了。嘿嘿,我也是因为这句诗,想念家乡才回来了。”
“四岁作诗。”襄觅给林牵洛比了个大拇指:“我现在都不会作诗呢。”
林牵洛红着脸呵呵一笑:“后来整日水里摸鱼,树上抓鸟的,早不会舞文弄墨了。”
见老师叹了口气,沉默不语的样子,林牵洛赶紧说道:“老师,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没能跟着您学习知识虽然遗憾,但也学到了很多别的东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师您就别再为当初的事耿耿于怀了,牵洛现在过得很好。”
李霄云点点头,很有深意地看了叶屠苏一眼:“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襄觅赶紧说道:“从昨晚就饿到现在了,老伯伯这里有吃的吗?”
李霄云哈哈一笑:“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老夫去弄点吃的。”
几人赶紧起身谢过李老师。
李霄云前脚才走,襄觅就迫不及待地问林牵洛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话题可不仅仅只有襄觅感兴趣,叶屠苏和冯苏木也同样好奇。
尤其叶屠苏,突然失去林牵洛的踪迹,让他这一夜大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