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觅眼眶泛红,拉着叶屠苏道:“叶哥哥,我只嫁小榆木,别人谁也不嫁,否则觅儿宁愿一死。”
叶屠苏道:“我是答应过你,帮你推掉这门亲事。不过襄觅,你认为躲在洛城就能解决问题吗?我们不能等着箭射过来,而是要主动去找到箭矢的源头。”
虽然觉得叶屠苏说得有些道理,但却不想和冯苏木分开,正自踌躇间,林牵洛回来了。
夏塬出现在东厂,倒是有些出乎林牵洛的意料,虽然他对叶屠苏的仇恨减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在未查到真凶之前,叶屠苏在夏塬心里,仍然是第一嫌疑人。
“夏大人。”林牵洛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却瞥见襄觅哭得红肿的眼睛。
“襄觅怎么了,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她知道要离开洛城了,这位小公主舍不得冯苏木,在跟叶屠苏闹别扭呢。
这天下敢当着面说要教训东厂厂公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果然襄觅指着叶屠苏。
林牵洛正想斥责他几句,算是帮襄觅出气。不料襄觅指着叶屠苏的手突然又转向了夏塬,气呼呼地说了一个“他”字。
林牵洛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尴尬地笑笑:“夏大人怎么敢欺负咱们的小公主呢。”
“就是他,要送我去庆梁和亲。”
夏塬苦笑一声,把皇上手谕递给林牵洛,说道:“叶夫人,我刚接到皇上手谕,命我尽快送公主去庆梁。”
林牵洛接过手谕来看了看,将手谕还给夏塬,道:“夏大人一个人去送亲?”
“还有二十名锦衣卫。”
“这么小的声势吗?”林牵洛冷冷一笑:“咱们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小气,公主出嫁这么大的事才派二十名锦衣卫护送,也不怕丢了大赓国的脸。”
襄觅连连点头称是,正要给林牵洛比个大拇指,林牵洛话风一转,对叶屠苏说道:“不如东厂也去送亲,给咱们小公主壮壮声势。”
他们本就准备前往长靖府,长靖府所在,也是前往庆梁的必经之地。
厂公大人要去长靖府,以送亲为由才能更好的掩人耳目。
叶屠苏心中也有这个想法,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襄觅急道:“牵洛姐姐,连你也想让我去和亲?”
“这是两国国婚,不是小家小户,咱们不去见一见始作俑者,怎么拒婚。”
襄觅张着嘴呆了半晌,说道:“你和叶哥哥都是一样的说法。”
芯蕊小声提醒道:“叶厂公说的是箭。”
襄觅一头黑线,瞥一眼芯蕊:“那是比喻。”
转而对叶屠苏道:“你们想让我去庆梁也不是不行,不过须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叶屠苏沉声道:“说来听听。”
“第一,就算到了庆梁,我也不会答应和亲,你们得想法子把这婚事搅黄了,否则我便不活了。”
叶屠苏瞅了襄觅一眼,无奈地点了下头,淡淡地说:“好。”
“第二,我要小榆木跟着咱们一起去庆梁。”
“不行。”叶屠苏斩钉截铁,立刻就把襄觅的要求否决了。
“为什么不行,就当他是随行的大夫有何不可,此去庆梁路途遥远,本公主需要一个大夫随行。”襄觅气呼呼地说。
“七处首领孟怀咫乃是左晓尘神医的得意弟子,让她随行便是。”叶屠苏道。
“不,我只要小榆木,否则我哪儿都不去,小榆木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襄觅。”叶屠苏被襄觅激得有些怒了:“明天启程,公主若还任性妄为,便绑了去。”
“叶哥哥你是想要逼死觅儿吗,好,你别以为我不敢轻生。”
林牵洛见二人互不相让,赶紧拉起襄觅的手道:“襄觅,苏木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要他随行,莫非不想瞒他了。”
襄觅想了想,说道:“他总是会知道的。”
虽然还不知道以公主的身份怎么面对冯苏木,但她也确实没想一直瞒着他。
“我们先去庆梁解决了那边的事再回来找他不是很好。”
“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襄觅眼眶一红:“到了庆梁,如果拒婚的事不能成功,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他。”
襄觅抽泣着:“牵洛姐姐,我只想一路上有他陪着,我保证与庆梁的婚约没有解除之前,我便只当他是随行的大夫。姐姐,我只是想每天看到他而已。”
林牵洛有些为难,冯爷爷不让苏木跟皇家的人有什么牵扯,但棒打鸳鸯这种事,她还真不忍心做,便道:“容我们商量商量。”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叶屠苏丢下这句话便起身要走。
“你怎么可以凶牵洛姐姐呢?”襄觅立即接口说。
林牵洛还没说话,襄觅已经为她打抱不平了。
叶屠苏脚步一滞,瞅了襄觅一眼,小丫头竟敢挑拨离间?
回过身看着林牵洛:“等会儿陪我去趟冯家。”
林牵洛点点头,对芯蕊道:“你先给公主收拾收拾,不要耽搁了明天的行程。”
“总之小榆木不去,我便不去。”襄觅跑进房间,摔上房门,把芯蕊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