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月向柳妈妈行了一礼,道:“柳妈妈好,我是来找姐姐的,姐姐姓林,听说她在霓凰楼,便前来寻她。”
“林?”柳妈妈倒不敢有所隐瞒,笑道:“我们这儿倒是有位舞蹈教习,叫林星。”
“映月姑娘。”赫连衡起身叫道:“你怎么来了。”
林牵洛则起身上前,在离林映月三步开外站定,声音清淡的说道:“找我有事?”
林映月看见宣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朝着赫连衡行了一个礼,这才对柳妈妈说道:“多谢,这位戴面纱的姑娘,便是我姐姐。”转而对林牵洛道:“姐姐,多日不见可好?”
“托你的福,我很好。”
林牵洛眉头微蹙,看着这个表面贤惠善良、长相绝美,暗地里却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姑娘。
这个妹妹啊,与她的母亲比起来,只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看清楚这个美人的嘴脸,林牵洛也就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金凌珠道:“林姑娘,既然找到了你姐姐,那我失陪啦。”
林映月转身回礼,道:“多谢珠儿姑娘,否则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姐姐了。”
“不必客气。”金凌珠向来骄傲自负,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至少在洛城这个地方,还没有谁敢招惹她。眼眸朝赫连衡几人一一打量过去,最后落在林牵洛脸上:
“我说夫人,你都那么丑了,还来青楼谋生?”
“你说什么?”周承谨怒而上前,长剑已经指在了金凌珠咽喉上。
“你敢动我?知道我是谁吗?”金凌珠柳眉挑起,眸光却认真的打量面前这个长相英俊,洒脱不凡的男人:“我叫金凌珠,东厂十七分部千总大人的女儿。”
周承谨冷冷哼了一声:“东厂又如何?”
“周公子,算了。”林牵洛叫住了正欲发作的周承谨,道:“珠儿,谢谢你送映月过来。”
金凌珠哼了一声,目光朝周承谨睨了几眼,转身出了霓凰楼。
林牵洛不想让人瞧出她们姐妹之间的嫌隙,招呼林映月入座。
“映月你怎么来了洛城?”林牵洛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她一心惦念的宣王外,不就是来看看留在自己脸上的杰作嘛?
林映月美眸看着姐姐,姐姐的脸还是那么美,那么招人喜爱。
不知为何,她这个被称为绥南三州第一的美人,在看到姐姐时总会不自觉的产生自卑的情绪,总觉得哪哪都不如姐姐。
儿时给被罚跪的姐姐悄悄送吃的,她总会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觉得姐姐就是这世上最没出息的人,三天两头挨父亲母亲责罚。
但越长大,却反而越觉得不如姐姐,甚至是连姐姐与宣王出生入死的那一夜都成了她妒忌的来源,恨不得当晚和宣王在一起的是自己。
自从宣王凯旋归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宣王的心离她越来越远。
大理寺大牢里,宣王探监时先与林牵洛说话,堂审时在林牵洛被钢钉扎的时候,才出面阻止……
等等这些细节,这个心细如发的姑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原本打算等宣王凯旋归来便拿那半块手帕向他提出条件,让宣王娶她为妻,但宣王对她们姐妹的态度却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得不让她怀疑宣王是否已经知道了当年莱康城的真相,才迟迟不敢拿出那半块允着宣王承诺的手帕来。
林映月在姐姐身边坐下,见姐姐带着面纱,看不出她的脸是否已经痊愈。
近来,东厂两次来人取姣木栖草,第一次只取走几株,第二次却铲走了一大半。
东厂的人没说要姣木栖草干什么,林映月心里却清楚,这是姐姐的脸真的出问题了。
“父亲准你一人外出?”林牵洛见她不说话,问道。
“我便是跟着父亲来的。”
“父亲也来了洛城?”林牵洛颇感意外。
林映月点点头,看着姐姐露在面纱外的眼眸,仍是清澈莹亮,皮肤仍是光滑水嫩,心中妒意更甚。
她不知道姐姐的脸是否已经治好,是否已经恢复如初。
心念电转之间,说道:“过几天是芸姨娘的冥诞,父亲此次来津州虽是公办,但也想借着此次机会,去芸姨娘的坟前祭拜。映月心里记挂姐姐,便求着父亲带我来。”
一顿又道:“姐姐,前些天东厂的人去府上取姣木栖草,不知所为何事?”
“明哲没说吗?”林牵洛淡淡说道。
“没有,只说奉厂公之命来求此草。”
林牵洛道:“父亲住在官驿吧,我改天去给他请安。映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起身便要走。
林映月追上几步说道:“姐姐不回东厂吗,我一个人住在东厂,实在无聊得紧。”
“东厂不好玩,可以住别处去。”林牵洛声音冷淡。
听着二人对话,实在没有半分姐妹重逢的喜悦。
赫连衡几人一直默默的看着她们。
直到林牵洛起身离开,林映月追了出去,几人才互相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林映月身材阿娜,可谓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