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珠知道厂公大人脾气不好,就算大人也讨厌那丑八怪,但若在背后议论厂公夫人,只怕厂公大人知道了也不会高兴,便也不敢多说,命下人准备间客房给林映月。
“我叫金凌珠,十七分部千总的女儿,林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林映月谢了金凌珠,身体犹如虚脱一般,这一路上虽有小雪照顾,但舟车劳顿,身子早就乏了,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叶屠苏接过明哲递来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的是“左神医在凤源”几个字。
面前,明哲和云石规规矩矩地站着,等着厂公大人吩咐。
“两日了,不知牵洛怎么样?”叶屠苏问明哲。
明哲道:“据探子回报,夫人去了霓凰楼,教那里的姑娘跳舞。”
叶屠苏脸上凝起一道冰霜:“霓凰楼?”冷冷一笑:“他们也真敢留她,明哲,今晚你便随我去一趟凤源县,云石,你明日把夫人接回来。”
“但若夫人不肯回来?”云石和林牵洛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却知道她是个十分倔强的女人。
“若她不肯回来——”叶屠苏其实对这个女人真是没辙。
“若夫人不肯回来,云大人你把她绑回来便是了?”明哲开玩笑,他怎能不知厂公大人的心思,无论如何是不肯伤害夫人的。
“不许忤逆夫人,只许请。”叶屠苏白了明哲一眼,这小子胆子肥了啊。
对云石说道:“她若执意不肯回来,便派人暗中保护好她的安全,等我回来再说。”
“是。”
明哲却脸有忧色:“大人,那左神医怕是不愿为东厂效命,更何况左神医和秋风子医术自成一脉,他们师兄妹二人医术应该是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如果连秋风子都做不到的事,左神医又如何能做到。”
“无论如何得试试,她若不肯为我东厂效命,那便用她的宝贝徒弟来要挟。”
叶屠苏嘴角一抹邪恶的笑,但这抹邪恶的笑很快消失不见。
“明哲你说的没错,或许找到左神医,也是无济于事,只是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机会罢了。”
明哲备好了马,跟叶屠苏披星戴月,趁夜赶去千里外的湘州凤源县。
……
林牵洛这个老师可谓十分严苛,这两天跳得偌儿全身酸痛,便说自己今日身体不适要看大夫,寻思着溜出去逛逛,放松一下。
刚到得厅中,便见一男子走进来,偌儿迎上去笑道:“这位公子,咱们这里做的可是晚上的生意。”
那男子瞅她一眼:“我来找人。”
“来这儿的,都是找人的。”偌儿打趣地说。
那男子脸色沉了下来:“我家夫人在哪儿?”
“这里都是青楼的姑娘,哪有什么夫人。”
男子怒了,手掌一翻,一柄冰凉的匕首就搭在了偌儿雪白的脖子上。
偌儿吓得大叫柳妈妈。
老鸨闻声出来,叫道:“哟,这是干啥。”
“我家夫人呢?”
“找你家夫人咱找到我霓凰楼来了。”老鸨嘴上不留情,十余个护院已经手持棍棒从后院出来了,把男子围在了其中。
“少废话,交出叶夫人,饶你等不死。”
老鸨怒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胆敢来撒野。”
“我家夫人在哪?”男子问。
“别说我不知你家夫人是谁,就算知道,到了我霓凰楼,就休想出去。”
男子持着匕首的手往偌儿脖子上紧紧贴了过去,大声叫道:“夫人,我是云石,大人让属下接夫人回去。”
林牵洛正教琴萝等几个姑娘跳舞,便听人说有人闹事。
姑娘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咱霓凰楼听说可是上面有人罩着,谁敢来闹事。”
“八成是外乡人,不知道其中厉害。”
“走,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到霓凰楼来闹事。”
……
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林牵洛吼道:“你们还练不练舞?”
霓裳本赶来看热闹,正巧经过习舞室,笑道:“哟,林星,就你这模样,摘了面纱能吓得死人,也是柳妈妈心善才收留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整天吆五喝六的。”
这时有丫鬟跑来说偌儿被挟持了,搞不好怕是要出人命。
霓裳笑道:“也不知是谁中秋那晚给我下了泻药,这真是老天长眼呢。”
琴萝怒道:“你别胡说,偌儿跟此事无关。”
“那就是跟你有关啰?”霓裳咄咄逼人。
正说话间,便见老鸨身边的屏姑来了,说让所有姑娘去前厅,不得有误。
姑娘们成群结队的赶往前厅。
林牵洛本不想凑热闹,但担心偌儿,便远远跟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此时,霓凰楼里,十余名护院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云石手中的匕首依然稳稳的架在偌儿脖子上。
待得姑娘们到齐,老鸨陪笑道:“这位大侠,我霓凰楼的姑娘全都在这儿了,但不知你要找的人是谁?”
心想,只需再拖得一时半刻,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