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喝了两口:“莫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接过药碗,咕噜噜一口气将药喝了。
药汤入口苦涩,但看着面前这两个姑娘,林牵洛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些。
嘴里虽残留着浓浓的苦味,但心里却有些暖意。至少在冯家,感受不到像东厂分部里那些尔虞我诈,更没有林家的处处算计。
正想着,听得有人敲门。
三个姑娘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见是冯苏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粥。
莫梓情打趣道:“哟,榆木,还知道送粥来?”
林牵洛道:“榆木?”
莫梓情和冯蝉衣却都笑了起来,莫梓情道:“榆木疙瘩呗。”
林牵洛也是哑然失笑。没错,用榆木疙瘩来形容冯苏木还真是贴切。之前看病时,他就有过这个想法。
今日除了这碗药,她还未曾进食,腹中空空,确实有些饿了。
冯苏木端着粥进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说他是榆木脑袋,并不跟莫梓情计较。
林牵洛接过冯苏木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却想到了当初刚刚嫁进东厂的时候,叶屠苏给她下的喝粥令。
冯苏木见它不动,心里狐疑了一下,问道:“叶夫人,是这粥不好喝吗?”
林牵洛赶紧摇了摇头,笑道:“不是,这是梁姑姑熬的吗?味道很好呢。”
她微微一笑,恼恨自己为什么每时每刻都会想到叶屠苏?暗骂自己没出息。叹了一声,抬起碗来,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将那粥喝了大半。
但脑海里,当初在东厂喝粥的情形越发的清晰。为了不让小太监们笑话,硬着头皮说是自己要减肥。
想到东厂就想到了元小六,阿金,陈林等人,想着在东厂发生的一切。
林牵洛哑然失笑,又将剩余的粥喝了,把碗递给冯苏木。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嫁给叶屠苏之后,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一定要变回原来那个自信,骄傲的林牵洛,哪怕现在毁了容又如何,你还是你,不是寄生虫,不应依附别人而活。
林牵洛不想回东厂分部,就在冯家医馆住了下来。
喝了两次药,到得第二日起床时,身体已大有好转,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
走出房间,阵阵药香传来。
林牵洛寻着药香味走过去,见冯蝉衣正在厨房里熬药,另一边的灶台上,梁瑞雪正在做早餐。
见林牵洛站在门口,梁瑞雪笑道:“叶夫人,怎不多睡一会儿?”
“大娘,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林牵洛走进去:“大娘,我来帮您。”
“牵洛,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梁瑞雪温柔的笑。
“叶夫人,你别客气。”冯蝉衣也回过头来冲林牵洛微微一笑:“我哥的药还管用吧?”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林牵洛道:“你哥哥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医术,将来的成就定然超过秋风子神医的。”
冯蝉衣一听就乐了:“若真有一日医术有所大成,定是要悬壶济世的。”
“还是妹妹了解我。”冯苏木才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妹妹如此夸赞自己,忍不住接口说:“只是想要有所成就,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相信哥哥一定可以的。”冯蝉衣鼓励哥哥。
看着这一家人的温馨,想到自己和叶屠苏,林牵洛的心就冷了大半。她把叶屠苏当作家人,但叶屠苏呢,有没有把自己也当做家人?
想到叶屠苏的阴晴不定,林牵洛的目光也暗淡了几分。
如果离开叶屠苏,那我能否来医馆打工,或者去虎门镖局打工?
应该可以吧,尤其虎门镖局那么大,多招个工人想必问题不大。
林牵洛心里自问自答,随地又想:不,自己创业不是很好吗!做肥皂卖,养活自己足矣。
很快,三天过去了。
林牵洛在医馆住了三天,叶屠苏竟未曾来找他,看来他是真的厌弃了自己。
承认自己爱上那个可恶的家伙,但林牵洛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医馆住了三天,病也好了,该是回去找叶屠苏好好谈一谈,把话说清楚的时候。
她可不是个赖着不走的女人,哪怕她再如何舍不得离开他。
冯苏木的书房没有关门,他正专心致志看书,看的却是一本被烧毁了一半的书。
“冯大夫。”林牵洛站在门口。
冯苏木见是林牵洛,放下书本笑道:“叶夫人,请进。”
林牵洛走进去,说道:“这几天多谢冯大夫和蝉衣照顾,我病已好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冯苏木这才抬起头来:“叶夫人请坐,我再给你把个脉看看。”
“好。”林牵洛在方凳上坐下,将手搭在书桌上。
在冯苏木给她把脉的同时,林牵洛也瞅了几眼那本烧毁的书,道:“冯大夫这是看医书呢?”
冯苏木道:“此书乃是父亲留下的手札,十年前家里横生变故,房屋被烧,家里好多医书也遭了殃,可惜了爷爷和父亲一生的心血。父亲当年对姣木栖草研究颇多,还专门写了册子,可惜我也只能靠这本残破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