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塬眸中无惊无喜,只淡淡地说道:“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夏某并无未婚妻,也未曾有过心悦之人。”
“不,你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莫梓情执着地说。
林牵洛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她记得在南辉郡的旅馆中,曾听莫梓情和她师姐说起过,她的未婚夫是杨清儒。
林牵洛也细细朝夏塬看过去。
确实,夏塬的长相与她记忆中的杨清儒是有几分相像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才十二三岁,样貌随着年龄的长大而略有变化也属正常。
她第一次见到夏塬的时候,便觉得似曾相识,确实让她想到了清儒哥哥,难道真是他吗?
夏塬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夏某并不认得你。”
“我是梓情啊,咱们小时候,你我两家长辈便给咱们订下的婚约。后来杨家遭了难,我一度以为你死啦,直到前两年,听去京城送镖回来的镖师说,在京城见到一个很像清儒哥的人,我的心才又活了过来。”
“在下夏塬,确实来自京城,或许只是与姑娘认识的人长得有些像吧。”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清儒哥,你为何不肯认我?你的父亲杨进义,家住洛城东郊杨府,八年前,杨家遭贼人屠门,没有一个活口。”
夏塬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梓情,道:“姑娘此话前后矛盾,既然杨家没有一个活口,那姑娘的未婚夫又怎么还会活着?”
“或许,他没死,他逃过了一劫。”莫梓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塬。
夏塬哑然失笑:“夏某乃是京城人氏,双亲如今身体健朗。”
夏塬脸上已有些微怒:“姑娘的未婚夫一家遭此不幸,夏某也深感同情,但夏塬与姑娘毫无关系,还请姑娘莫要纠缠。”
林牵洛一时也有些愣神,见夏塬大步出了医馆,林牵洛道:“莫姑娘,夏公子他……”不知该如何劝,一顿足,追了出去。
夏塬走得很快,林牵洛追出两里路已经气喘吁吁,这家伙故意的吧,走那么快。
她大口喘了几声,又再追出去:“夏公子,等一下。”
夏塬驻足回身,看着林牵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道:“叶夫人,何事?”
林牵洛调匀气息,说道:“那个莫姑娘说的杨清儒……”
“那位姑娘认错了人,莫非叶夫人也要跟着胡搅蛮缠?”
林牵洛道:“你,跟我去个地方。”
朝前走出几步,回头见夏塬并没有动,恼道:“走啊。”
“去何处?”
“你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见夏塬没有要跟自己走的意思,折回去揪着他的袖子便往前拽。
“去哪儿?”夏塬被她拽住,道:“叶夫人,夏某还有事要办。”
“你的公事不就是带我回京吗?跟我走,去了就知道了。”
“放手,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
“夏公公。”林牵洛把公公二字加重了语气:“都是太监罢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夏塬一阵恶寒,无语。
“话说,你若真是杨清儒,逃难到京城,进宫做了太监,也是有可能的。”
“我为何这么做?”
林牵洛扯着夏塬衣袖道:“为了查找真相。”
夏塬哧的一声笑:“叶夫人,你闲暇的时候可以写话本,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本姑娘才不无聊呢。”
“好吧,去哪里,我跟你去,你先放手。”
“不许耍赖。”
“我堂堂锦衣卫同知,我能跟你一女子耍赖?”
林牵洛道:“同知大人,官很大吗?”
“不大。”
“嗯,算你实诚,便信你一次。”林牵洛松开夏塬衣袖,说道:“跟紧了。”
夏塬微微一笑,就跟上了林牵洛,他这时也好奇,林牵洛到底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夏塬一路跟着林牵洛,不多时便到了一家马行,租了两匹马。
“叶夫人这是?”
“陪我去一处地方。”林牵洛跨上骏马,挑眉看着夏塬:“不敢跟?”
夏塬不语,飞身一跃,上了马背。
“驾。”林牵洛一扬马鞭,抢先出了马行。
夏塬想了想,紧跟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又有什么算计。
跟着林牵洛,不多时便出了城,直奔山林而去。
她为何对洛城如此熟悉?这是目前萦绕在夏塬心中的一个想法。
不多时,他们已经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片视野较开阔之处,放眼望去,竟是密密麻麻的一尊尊坟墓。
其实进入小树林,朝着这个方向走的时候,夏塬多少猜到了这个女人要去哪里了。
他剑眉紧紧蹙起,心中对林牵洛起了诸多猜测。
林牵洛勒停了马,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夏塬。
夏塬的表情仍然是古井无波。
放眼望去,外围的数百尊墓没有墓碑,只有最前面立了一块碑。
而中间数尊都各自立了碑,看上去修建得也比周围的墓要气派一些。
林牵洛把马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