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也稍有诧异,他们前几天就来求医,却怎的现在还被拒之门外,看来那位神医果然是见死不救?叶屠苏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什么?莫非……
因林牵洛蒙了面纱换了新衣,虎门镖局几人也未认出她来。
只听得茅屋中有人大声说话,声如洪钟,远远传了出来。
“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你们再跪也没有用,不如回去给那姑娘准备后事吧。”
叶屠苏却推开篱笆小门,带着林牵洛缓缓走到院中,躬身拜道:“叶彻拜见葛师叔!”
林牵洛扭头看他,听他称对方师叔,不禁有些错愕。
叶屠苏感受到林牵洛的眼神,转过脸来与她相视一笑。
这时木门打开了,但见一个年约四旬的男子走出来,这男子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五官端正俊朗,但却是一头花白的头发。
白发男子细细向叶屠苏打量过来,哈哈笑道:“你是彻儿,几年不见,师叔都快认不出你了?”
叶屠苏放开林牵洛的手,跪下叩了一个头道:“葛师叔可还安好?”
白发男子见他行此大礼,连忙叫道:“不可不可,师侄快起来,师叔可受不起你这一拜。”说话间已到叶屠苏身边,扶他起来。
林牵洛听公主说过叶屠苏身持先帝赠与的玄铁大赓令,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也不需跪拜。如今却跪了这白发男子,要么是这白发男子身份特殊,要么就是叶屠苏有求于他。
白发男子把叶屠苏扶起来,叹道:“世上已经没有葛洪乾此人了,大家都称我为秋风子。”
“是,秋师叔。”
叶屠苏一改往日目中无人的口气,这时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若是不认识他的人,又怎会将他与那个东厂大魔头联系到一块儿去。
“师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何事?”
秋风子知他无事不会登门拜访,便开门见山了。
叶屠苏也不做作,说道:“侄儿此来,是想请师叔为我夫人看病的。”
“夫人?”秋风子颇为惊讶:“你这小子怎么可能娶了媳妇儿。”
果然他是带我来寻医的!
林牵洛心里虽然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此时听叶屠苏亲口说出还是颇为感动。
她深深地看了叶屠苏一眼,林牵洛也上前见了一礼,说道:“神医,我的确是他的夫人。”
秋风子这才细看林牵洛,这姑娘白纱遮面,一双眼睛不仅生得好看,更是由内而外透着灵气,只是单凭观其眼眸,却看不出这姑娘生了什么病。
“哦,进屋里说。”便先行回了茅屋去。
叶屠苏示意云石在屋外候着,便带林牵洛进了茅屋。
进得屋来,叶屠苏帮林牵洛摘下面纱道:“师叔,我夫人的脸还能治愈吗?”
秋风子打量林牵洛,道:“她真是你夫人?”
“是,我们是皇上赐的婚。”叶屠苏回答。
“哦,呵呵,奇了,这小皇帝也真是闲得没事干了,给你一个太监赐什么婚。”
林牵洛本想附和一句,说一说那皇帝的不厚道,但侧目看向叶屠苏,只见叶屠苏仍是一脸冷漠的表情时,就没敢吭声了。
秋风子看向林牵洛,笑道:“师侄自小便是个我行我素之人,从来不顾及他人,也从不低头求人,却肯为你千里迢迢来求助我这师叔,哈哈,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秋风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去抓叶屠苏手腕,他出手快如闪电,但叶屠苏避得更快。
秋风子这一抓落了个空,却不甘心输给师侄,二人便缠斗起来,匆匆几个回合,越斗越猛,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去。
林牵洛忙跟了出去,这秋风子果然如那位店家所说的脾气古怪,难怪人称秋疯子呢!好端端地说动手便动手。
秋风子武功本已不弱,招招紧逼,要扣叶屠苏手腕脉搏,而叶屠苏也不进攻,只是轻轻闪避,每次都能轻松地化解开去。
秋风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粘到他半点边儿,只好停手哈哈笑道:
“师侄果然是得了掌门师兄的真传,且近年武功又精进不少,秋风子这把老骨头果然没什么用了。”
“哪里,是师叔手下留情了,还请师叔为我夫人诊治。”
叶屠苏恭敬地对着秋风子又是一礼。
“你这小子,我不过想给你把个脉而已,唉,算了算了。”
秋风子手捻胡须,道:“姣木栖草汁毒液七日无解,有人给她诊治过,可惜医术不到家,虽经医治,也只解了疼痛麻痒之症。”
“不错,可还能治愈?”叶屠苏追问。
“这姣木栖草虽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但唯一的解药便是其根,误服一日内可解,沾到皮肤,则七日内可解,过了这个时间,便解不了了。不过——”
秋风子得意地仰起头来:“我秋风子是什么人,这世上还没有我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
远处隐约传来程湘玲的声音,林牵洛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莫梓情已奄奄一息。
跪在一旁的四个师兄弟也起身围了上去。
林牵洛便故意激秋风子道:“您这话只怕是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