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着龙袍,王爷衣服上则绣的是蟒。
而这夏塬,衣着华贵,在宫中身份定然不低,林牵洛朝他看去,但见他衣服上绣的是不曾见过的异兽。
她记得跟在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梁公公,衣服上绣的是规则的花色,如花如叶。
“看不出来。”林牵洛摇摇头,等着宣王揭开谜底。
赫连衡道:“夏塬乃是锦衣卫同知。”
林牵洛思忖:“锦衣卫同知?”
同知这个词,在太后寿辰那日,听襄觅公主叫过,林牵洛垂着眼,喃喃自语:“原来同知是官职,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锦衣卫,锦衣卫……”
在洛城时听说书人说过,锦衣卫和东厂分庭抗礼,锦衣卫是皇帝的侍卫机构,也是皇帝专属的特务机构。
林牵洛只知道锦衣卫是皇帝亲卫,却不知道锦衣卫是否和东厂一样,都是太监。
前世的历史本就学得不好,何况庆云大陆确实又与前世的认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想到此处,林牵洛不经意的朝夏塬看去,弱弱地问了句:“那你是不是太监?”
此话一出,赫连衡和周承谨都是一愣。
她可是老师的女儿呀,竟然不知道锦衣卫?赫连衡正要解释,却听夏塬沉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牵洛连忙摇手解释道:“不如何。我一个寂寂无闻的小太监,怎敢取笑你这德高望重的大太监呢。”
赫连衡和周承谨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的会心一笑。
林牵洛叹了一声,又道:“同知,大小也是个官,难怪如此目中无人,难怪叫你公公你不高兴呢,不过不论你身份再怎么高,也还是公公,别指着我叫你声同知大人!”
林牵洛瞥一眼夏塬,这家伙仍板着一张臭臭的脸,好像自己欠他钱似的:“你就那么恨东厂吗,传说东厂和锦衣卫不和,看来是真的了。”
“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嘛……”赫连衡摇头无奈一笑,以前同属皇帝亲卫的时候,关系就不好,何况现在东厂倒戈:“他能与你同桌吃饭,已经难能可贵了。”
林牵洛不再多话,只是心中暗暗疑惑,这夏塬和叶屠苏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还是只是锦衣卫和东厂不和而已。
酒足饭饱,林牵洛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说要回去侍候夫人了。
周承谨道:“既然如此,便不多留林星兄弟,在东厂做事,可得处处小心。”
林牵洛一呆,心中瞬间暖暖的:“多谢周大人,我会小心的。”
转身向赫连衡、夏塬几人抱拳道:“周大人,夏公公,王爷,告辞。”便独自出了诏月楼。
林牵洛一路走出诏月楼,此时天色已晚,临街酒楼店铺都挂上了灯笼,遥相辉映,照亮了整条大街。
街上人来人往,似乎夜宴才刚刚开始。
“本王送你吧。”身后传来宣王的声音。
林牵洛回过身去,但见宣王高大伟岸地站在面前,英俊的脸上映着几丝难以掩饰的笑容。
“不必。”林牵洛可不想和宣王走得太近:“怎敢劳驾王爷,我自己能回去的。”
赫连衡却看出了她脸上明显的焦虑与不安:“是本王哪里得罪姑娘了吗?你能把周承谨他们当朋友,却对本王不甚理睬?”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哪敢高攀?”
林牵洛知他和林映月之间关系匪浅,便不想和他多有交集,但想到林映月,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他们是否还住在你府上?”
“在。”
“映月的伤可好些?”
宣王道:“映月妹妹的伤虽不重,但伤口愈合较慢,想要痊愈,恐还需要些时日。”
“不要紧吧?”林牵洛追问。
叶屠苏说过那针上有毒,虽不致命,但会令伤口难以愈合,而宣王常年征战在外,可能并不知晓大理寺这钢钉中暗藏的玄机,但此时也不便明说。
“没事,愈合虽慢,但也日渐好转,你呢,有没有好些?”
“我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王爷记挂。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东厂,就不叨扰王爷了。”说罢便要逃走。
“牵洛姑娘,本王可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赫连衡追上几步,沉声问。
“我,没有……”林牵洛听他叫自己姑娘,吓了一跳,慌张的左右一顾,见周承谨和夏塬离得尚远,这才放下心来。
赫连衡说道:“姑娘有意避着本王,不如让本王猜一猜姑娘的想法。”
林牵洛仰头朝他看去,见宣王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
他也正在看她,仿佛想看穿她的心事:“姑娘已为人妇,担心受人话柄,辱了声名更辱了家风?”
林牵洛一愣,这个问题她倒还真没想过。
从呱呱坠地开始,所见所闻皆是这个封建落后的社会制度,女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像铁律一样无情的绑在每个女人身上,一辈子,压得她们透不过气来。
但林牵洛却从小不爱受管束,更讨厌什么三从四德。
父亲林章是文官,林家家风也甚严,但林牵洛从小就没怎么接受教育,别说当年没让她跟着林映月一起学习,就算学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