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禁你足,这京城你爱去哪里玩便去哪里玩,只要不离开京城便可。”
林牵洛大喜,张开双臂抱住叶屠苏笑道:“叶屠苏,你要早去早回。”
叶屠苏冷不防地被她抱住,懵了一下,却蹙起眉来,声音冷淡得没有任何情绪:“又不是小孩子,别动不动便抱着。”
林牵洛却傻笑:“人家开心嘛。”
林牵洛直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仰着脸看他。
嘴上说着开心,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你此去,到底多久?”
“快则两三个月,慢则……”
叶屠苏自己也说不清楚最长会是多久,他认真地看着林牵洛:“说不准。我今日便出发,你要照顾好自己。另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东厂暂由秦于看着,有什么事可去找他。”
“好,我知道了。”
叶屠苏要离开东厂,得到自由的林牵洛本该高兴的,但不知怎的却隐隐有丝不舍,有丝失落,有丝担忧!
不,他这样的人,担心他什么,又有什么不舍的?
卧房里的桌子上,叶屠苏早已命人备好了几样小点心。
林牵洛随手抓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盘算着,厂公大人不在,东厂不就是我的天下了吗?
第二日一早,便有宫中医女求见,说是叶厂公差她为林牵洛换药。这家伙,昨天还说没有侍女,也没有医女呢,可恶……
医女说她未伤及要害,钢针上的毒物也及时随血液流出不少,故她的伤势只需每日换药,十日左右便能康复。
但才不过短短五日,林牵洛的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医女都说她的伤口愈合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得多。
这其间林牵洛奉御旨进宫见了太后、公主一次,也曾到宣王府探望父亲、哥哥他们。
林映月伤口难愈,虽然赫连衡找来了太医院首席御医为其医治,但免不得还是要多受些时日的苦了,以至于她形容憔悴了不少。
林牵洛让秦于帮她把那十万两银票兑换成小额银票,每张五十两,竟足足兑到了两千张银票,放在小木匣子里,满满当当放了三匣子。
在东厂待得闷了,便想到了周承谨,林牵洛换了身太监的衣服再次出了东厂。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多时来到了周承谨坐镇的皇宫东门朝阳门。
远远看着高高的巨石砌起来的宫墙,十分壮丽宏伟。
宫门下,见八名守城侍卫排成两排,均手持重剑严肃地立于宫门两侧。
林牵洛见四下里别无他人,便问侍卫道:“请问一下,周大人在吗?”
见守卫不说话,又道:“请问周承谨周大人在吗?”
这八名侍卫竟像木头人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林牵洛不是第一次进宫,但之前受太后御旨进宫,穿的都是女装,一路由宫里的太监领进宫殿,自然是一路通行无阻。
然现在自己穿的是东厂小太监的衣服,这些人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林牵洛也不气馁,继续问道:“我问你们大人在吗?不回话,我可进去找啦。”
侍卫终于开口道:“即便是东厂的人,要进宫也得出示令牌。”
林牵洛想起手持令牌,出入无阻的夏塬,突然有些羡慕。
她仰头看着高高的城墙,大声说道:“周承谨,你到底把不把我当兄弟呀,还说让我来朝阳门找你,结果连你的鬼影子都见不到。”
继而提高嗓门大声喊道:“周承谨,周大人在吗?周大人,周承谨……”
如此叫得几声,便见周承谨一身青衫,英姿飒爽地站在城头之上:“何人唤我?”
周承谨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到林牵洛了,他隐约听到林牵洛的声音在城墙下叫他时,飞快地施展轻功飞临到城头之上。
只是面对着隐瞒身份的林牵洛,他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只得强行将满脸喜悦压了下去。
站在高高的城头上,低头俯视城墙下的小太监。
这般居高临下的看去,那小太监的身材越发显得小巧可人。
林牵洛仰起小脸,朝着站在城头的周承谨大声叫道:“是我,东厂林星,周大人忘了吗?”
周承谨道:“原来是林星兄弟,找在下有事?”
“小弟今日找周大人打牙祭来着。”林牵洛笑嘻嘻地大声说。
周承谨倒也爽快:“林星兄弟来得正好,周某今日在诏月楼备了一桌,便一同去吧。”
“好啊好啊。”林牵洛笑道:“只是,别去诏月楼行吗?”
周承谨微微一笑,纵身从城楼上跃了下来。
林牵洛惊诧之际,周承谨已稳稳站在她面前,说道:“在下已订好了酒菜,林星兄弟为何不去诏月楼?”
“我跟诏月楼命中相克。”林牵洛说:“记得前两次都是在诏月楼,也都是承谨兄你救的我。”
周承谨笑道:“那不过是巧合罢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走吧。”
林牵洛想了想,还是跟上周承谨,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来到诏月楼。
林牵洛随周承谨走进去,小二一路引着他们去了后院一个名叫晤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