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林牵洛不屑的看了德王一眼:“实情就是牵洛不敢欺君,无论是皇上赐婚之事,还是厂公的隐私。”
她仰起脸来,清澈的眼眸透着坚毅不屈,朝堂上众人扫视一眼:“牵洛没有替嫁,即便厂公大人是太监,牵洛今生也认定了他。”
林牵洛知道那册族谱足以要了林家诸人的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么多,或许只是临死前说出自己的心意,算是表白吗?
听了林牵洛这番话,不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赫连衡的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
他看向叶屠苏,叶屠苏仍是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寂静的公堂上,赫连衡忽然哈哈笑起来,他走到堂下,面对林牵洛道:“牵洛姑娘这番话真是让人好生感动,可惜他是太监,你这番话便如同对牛弹琴了。”
这两个本是站在一边的人,竟然有些互掐的火药味。
叶屠苏冷冷一笑:“多谢宣王谬赞。”
叶屠苏等的就是德王拿林家族谱说事,对令则捻道:“林家族谱为何会在德王手上,林牵洛的名字为何会被人划去?”
令则捻道:“叶大人何意?”
“有人陷害林家,以此要挟林牵洛做伪证,从而达到陷害林家,陷害本厂公的目的,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确实高明。”
德王道:“叶大人莫非以为这是本王所为?哼,只需查验便知这是几年的墨迹,并非最近新添。”
叶屠苏冷然一笑:“按德王爷的意思,只要能证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林家而划去林牵洛名字,那么林牵洛就不是替嫁,林家也就没有抗旨了?”
德王收敛了笑容,暗忖这族谱是从林章老家宗祠里取来的,自己可真没动过任何手脚。
既然林家确实早已将林牵洛逐出家门,还怕查验真伪不成?说道:“便请令则大人查验。”
令则捻点头表示认同,低头仔细查看那本族谱。
边看边琢磨,想必有了这册族谱,是他真正站在德王一方的时候了。
站在德王一方,就是站在皇上一方,无论皇上和太后之间如何明争暗斗,但皇上始终是皇上,始终是坐在金銮殿龙椅上的真龙天子。
想到这里,令则捻说道:“叶大人,这族谱上林牵洛名字被划去,且盖了林家印章和按了手印,林家确实早已将林牵洛逐了出去,林牵洛既然不是林家之人,那这替嫁之事便算坐实了。”
德王笑道:“令则大人所言极是。”
叶屠苏道:“德王殿下,你当本厂公不知你在背后搞鬼么。”
他缓步来到林牵洛面前,看着林牵洛后肩上扎着的钢针,眸光一寒,冷冷地说:“德王让你陷害我,许了你什么条件?”
林牵洛仰脸看他,也不隐瞒:“王爷许我帮林家洗刷冤屈,还有……”
“还有什么?”
“许我,做她的侧妃。”
叶屠苏眼中煞气渐浓,他缓缓躬下身子,突然将她背上的钢钉拔了出来。
林牵洛猝不及防,疼得叫喊出声,鲜血已自她伤口处喷洒而出。
赫连衡一惊而起,见林牵洛后背伤口汩汩鲜血不停往外冒,瞬间便染湿了她的衣裳。
叶屠苏却面色平静地端详着那只带血的钢针,冷冷说道:“德王殿下,林牵洛只要一日还是本厂公的夫人,便轮不到你来觊觎。”
话音一落,伸手在林牵洛背上几处穴位上一拍一点,这不是为她止血,而是让鲜血流得更多。
林章看在眼里亦是敢怒不敢言。
林庆旭忍不住怒斥道:“叶大人,枉我妹妹这般对你——”
魏姈连忙轻声喝止了林庆旭。
林庆旭愤怒得眼睛都红了,在这个公堂之上,在这些只手遮天的人面前,他显得那么渺小,什么都做不了。
德王眼睛微微眯起,传说叶屠苏心狠手辣,还真是半点不虚,这个女人在公堂上说他那么多好话,竟换不来他的半分怜香惜玉?
赫连衡怒道:“叶厂公,你对旁人心狠便罢了,她可是你的夫人。”
叶屠苏冷冷回了一句:“宣王殿下知道她是我夫人便好。”
他将钢钉随手一扔:“叶某今日也算是领教令则大人所谓的铁面无私了,铁舌捻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得让我的证人出面了。”
令则捻知道他的话外之音,自己偏袒德王一方确实有些明显,他的脸色一阵发青,却还是迫使自己稳住情绪,问道:“不知叶厂公的证人是谁?可否已在外候着?”
“我的证人,他一直都在听审。”叶屠苏回到座椅上,便自喝起茶来。
众人均不知这人证到底是谁,今日听审的除了叶屠苏之外,不就是德王和宣王两位王爷么?
只有令则捻脸色沉了沉,不经意地瞟了旁边偏厅的花窗一眼。
赫连衡见林牵洛背上伤口处鲜血还在不停流出,道:“令则大人,可否请大夫先为叶夫人止血。”
德王却呵呵冷笑:“九弟真会心疼人哪,这堂上受伤的可不止她林牵洛一人。可惜啊,当初皇上倒是应该把牵洛姑娘赐婚给九弟,作为恭贺九弟大捷归来的贺礼才是。”
林牵洛见德王挑拨离间,冷哼一声:“德王此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