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竟来东厂找我?林牵洛虽心有疑虑,却还是疑惑多于好奇。
本欲让人请他进来,但想到叶屠苏常说东厂岂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决定先看看来人是谁再做定夺。
东厂大门外,是一个修长且伟岸的背影,衣着考究,背负双手,正凝目看着天空中的云彩。
林牵洛细细看去,她认识的人不多,但这背影稍显魁梧,并非周承谨。
难道是夏塬,不,不太像,那么是他吗——
“鱼酒将军……”林牵洛脱口叫道。
男人转过身来,朝林牵洛点头微笑,正是于鱼九。
“真的是你?”
林牵洛想不到他竟会来找自己,本以为山上一别,怕是不会再见了。
此时见他安然无恙,林牵洛还是十分高兴,上前几步问道:“鱼酒将军,你的伤可好些了?”
于鱼九道:“托姑娘的福,伤已痊愈了。”
上下打量林牵洛,这个姑娘穿着虽略显素雅,却颇有灵气,一颦一笑间不仅绝美而且十分可人。
一头黑黝黝的秀发,随意撂起几束用丝带束于脑后,不戴发饰,略施粉黛,却是干净好看、清丽出尘。
于鱼九看得一呆:“姑娘可好,叶厂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没有,我很好。鱼酒将军,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喝杯茶。”
于鱼九摇头道:“东厂这阴森恐怖之地,还是不去为妙。姑娘,当日在山上时,我曾说过带你吃遍天下美食,今日可否赏个脸,让在下兑现承诺?”
“这——”林牵洛思忖:看这家伙衣着讲究,还有闲暇请我吃饭,莫非宣王已经脱险了!
于鱼九见她不说话,又道:“姑娘在顾虑什么?还是不肯赏脸?”
林牵洛傻笑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到东厂来找姑娘。”
林牵洛笑道:“你说东厂阴森恐怖,连进去喝杯茶都不敢,却敢约我这厂公夫人吃饭,我要说你这是胆小呢,还是胆大妄为?”
于鱼九哈哈笑道:“姑娘请。”
林牵洛便不客气,一路与于鱼九边走边聊。
林牵洛现在已经不再被限制自由,她可以随意进出东厂,但须得暗影卫暗中跟随保护。
林牵洛也不管他们,爱跟便跟呗,自己坦坦荡荡也不怕叶屠苏知道。
“鱼酒将军,咱们去哪里?”
“听闻南市有家新开的绥康酒肆还不错。”于鱼九道。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去诏月楼呢。”
“姑娘喜欢诏月楼的菜?”
“不是。”林牵洛道:“诏月楼名气虽大,菜色虽好,但不是我提起它的原因。”
“哦,愿闻其详。”
“我曾两次在诏月楼外遇险,本姑娘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鱼九听了,哈哈一笑:“今日已经订了绥康酒肆的菜,改日请姑娘去诏月楼试一试”。
一路上,二人说了当晚发生的事,他们二人竟都凶险的逃过一劫。
林牵洛躲过的是狼群,而于鱼九逃过的是圣火教刺杀。
“后来返回小屋去找你时,发现小屋已被东厂包围。”
于鱼九嘴角泛起笑容,说道:“料想姑娘定是平安无事。”
“为什么?”
“叶屠苏若要取你性命,又怎会在小屋住上一夜。”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南市的绥康酒肆。
林牵洛驻足看着酒肆大门前的牌匾,绥康二字让她想起了绥州莱康城,同时也想起了绥州康晤城。
两处都有她悲哀的回忆。
跟着小二来到一个豪华包间,于鱼九请林牵洛坐下,便让小二上菜。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十余道丰盛的大菜,林牵洛道:“鱼酒将军,你点了这么多,咱们吃的完吗?”林牵洛问。
“还有魏辰。”
“魏将军也会来?”
林牵洛若有所思,魏将军与叶屠苏之间的仇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化解的。
于鱼九点点头:“他有事要办,会晚一些来。咱们先吃,不用等他。”
于鱼九给林牵洛夹了一筷菜,说道:“林姑娘尝尝,这里的菜色,都是绥州口味。”
“鱼酒将军这是专门为我选的地方吗?”
林牵洛甚至从未吃过真正的绥州口味,对绥州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吃了一会儿菜,林牵洛忽然想起香囊之事,将香囊从怀中取出递给于鱼九。
“鱼酒将军,既然你已回京,宣王也定然平安回来了。这个香囊还是交由你还给他比较合适。至于玉佩,那是太后给我的,由我交还给太后为好。”
“也好。”于鱼九接过香囊说道:“林姑娘,若想离开东厂我家王爷可助你。”
“你家王爷主子可没理由因为我跟东厂翻脸,再说我在东厂过得挺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鱼酒将军,代我谢谢你家王爷好意。”
“为何谢他?”
“谢谢他当日在青龙镇救我一命……”
于鱼九道:“当日王爷戍边尚未归朝,得知映月姑娘被赐婚东厂厂公,便命人千里迢迢赶来迎救,竟恰巧遇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