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不变,哈哈一笑说道:“听叶夫人这番话,若是没有外界激励,也就不会有这么鼓舞士气的舞蹈了。”
林牵洛眉毛一挑,美眸朝皇帝直逼过去。
“臣妾虽只是一介女流,爱国之心又怎输男子,歌舞琴艺本就是为应景而生。”
皇帝道:“这景倒是应得好,若有一日需要叶夫人上战场,该当如何?”
林牵洛秀眉一蹙:“百姓渴望和平,但若战争不可避免,甚至到了需要妇孺上战场的时候,臣妾定然义不容辞。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
“好一句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蓉太后终于发话了:
“叶夫人这番话令得哀家也是热血沸腾。不过哀家最赞同的还是那句百姓渴望和平,皇上以为如何?”
永缙皇帝之所以向林牵洛提了这两个问题,并非真想要为难这个女人。
只因她夸了叶屠苏的琴技而已。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有些妒忌那个太监。
不过他发现,越是想为难她,她越是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喜。
老师的女儿果然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比的。
“叶夫人这番话令朕惭愧。朕,作为一国之君,保疆土护子民,是朕一生之信念。”
“皇上圣明。”林牵洛向皇帝行了个抱拳礼,而并非宫廷女子对君王的礼仪。
但这一礼在场众人看来,竟没有半分违和,越发显得英姿飒爽。
叶屠苏睨向高高在上的皇帝,见他目光多落在林牵洛身上,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冷傲。
似是故意挑衅,叶屠苏双手一扬,那琴便似活了一样,瞬间飞了出去,徐徐落入明哲手中。
琴一抛出,叶屠苏便握住了林牵洛的手。
林牵洛的小手被他厚实温暖的手掌一握,竟有种触电的感觉。
她侧过脸去脸仰望叶屠苏,但见叶屠苏对她微微一笑,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林牵洛一呆之际,便被叶屠苏牵着双双回到座位。
林牵洛莫名的一阵紧张,明知他是太监,但一颗心仍噗噗乱跳!
心中突然出现一个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想法——愿这般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在叶屠苏之后献礼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夏明山。
林牵洛见这人五十来岁年纪,鬓间几缕华发,神色冷峻。一身蓝色蟒服,走起路来脚步稳健,颇具将才之风。
得穿皇上亲赐蟒袍者,可知其在朝中地位亦是极高的。
永缙皇帝的拳脚功夫便是夏明山亲传,于皇帝来说可谓亦师亦臣,对他极其尊重。
这夏明山和林章,算得是皇帝一文一武的两位老师。
想当年朝野之中,夏明山和东厂前任厂公刘焯算是大赓国朝廷两大高手,武功修为均在八品中阶,可谓势均力敌。
只可惜永缙皇帝武学天分一般,就算得了夏明山真传,却不过练到三品高阶而已,离高手这个词差了不止一大截。
朝中这群大臣们都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夏明山是皇帝的心腹,而叶屠苏则是太后心腹。
太后与皇上这对没有血亲关系的母子,这些年来也算是明争暗斗,各自培养势力。
锦衣卫与东厂也就自然而然走在了对立面。
接下来是以丞相为首的一干大臣先后向太后贺寿。
这些大臣不论官职大小,家财厚薄,在这场合献的礼,也不敢太过招摇。
一是不能盖过各位王爷,二是不能露富,让人抓住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的尾巴。
在他们看来,连东厂叶厂公都吝啬地弹奏一曲当贺礼,他们有什么资格献上奇珍异宝,告诉天下人自己贪污腐败,即便手上真有好东西,那也只能悄悄献上。
所以在这寿宴之上送出的不过是普通的当世名家字画,民间找来的奇石之类尔尔,倒算不得珍品。
贺寿完毕,便有宫中乐师、伶人表演助兴。
但有方才林牵洛舞蹈在先,大家再看这些伶人表演,但觉索然无味了。
终于坐上回东厂的马车,林牵洛有些疲惫。
她倚在车厢里,正好看到叶屠苏侧脸,光线虽昏暗,却掩不住他俊逸的脸。
只是这张脸,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带着浓浓煞气,让人不敢靠近。
“那个——”林牵洛终究忍不住开口了:“你是不是派人去绥州帮我接琴儿了,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叶屠苏本闭目养神,听到林牵洛这番话,便睁开眼睛朝她看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牵洛看到他眼里闪烁着浅紫色的光芒。
以前林牵洛也曾见到过他眼里的紫芒,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明显。
“明哲,多嘴!”
他低低地说了这四个字,复又闭上眼睛。
这话在林牵洛听来却是默认了明哲的说法,他本答应明哲不在叶屠苏面前提起来,但叶屠苏一下子就猜到是明哲多嘴,心中有些歉然:“你也别怪明哲,是我逼问他的。”
说到这里,林牵洛脸上掩饰不住的绽开了笑容:“就知道明大人不会骗我,他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