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并无交情。”
“听说他也在诏月楼吃酒?”
林牵洛站起身来就踉跄着出了包间,借着酒劲大声叫道:“魏泽,你出来,魏泽……”
她没见过魏泽,但此时知道周承谨见过他,就不怕认错人了。
周承谨见她忽然嚷嚷着要见魏泽,虽一脸疑惑,却还是起身出来拉她:“林星,你找魏泽作甚?”
“他,他欠我钱。”林牵洛有些醉了,大声喊道:“魏泽,出来。”
欠钱这理由,周承谨又怎会相信。
魏老将军二十岁封少将,二十五岁封大将军,三十一岁打下北煊,被封煊武大将军。
魏家风光了几十年,现在虽然上缴了兵权在家养老,但家产、基业也算雄厚。
魏泽虽表面是个纨绔子弟,整日烟花柳巷不务正业,挥金如土。
但要说欠钱,怕是只有别人欠他的,没有他欠别人的。
因为魏泽在京城开了妓馆和赌坊,放高利贷,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魏老将军也管束不了他。
魏泽没出现,倒是诏月楼的掌柜赶了过来,这些人都是他不想招惹也不敢招惹的人。
林牵洛虽然穿的是东厂低等小太监的衣服,但他也不能随便得罪东厂的人。
更何况和这个清秀的小太监一起喝酒的是禁卫军统帅,那就更不能轻易得罪。
“你是谁?”林牵洛问。
“小的诏月楼掌柜。”掌柜躬身赔笑道。
“魏泽呢,他在哪个包间?”
掌柜道:“魏公子今日虽订了桌子,但先前差人来说有事不来了,所以小公公若要找魏公子,只怕要到别处去寻。”
周承谨道:“多谢掌柜。”便把林牵洛拉回了包间。
林牵洛虽然微醉,但意识清醒,听掌柜说魏泽没来,也就没再闹腾,继续与周承谨吃肉,只是不敢再多喝酒了。
周承谨倒不勉强,待得酒足饭饱后,便送林牵洛回东厂。
这一路上,林牵洛琢磨着盘缠的事,要不,问周承谨借点?
看样子,他倒不是个小气之人,至少不像叶屠苏那个铁公鸡那样一毛不拔。
只是借钱这种事有点难以启齿,更何况他们才刚刚认识。
若他是单身还好,若有家室,多半得跟妻子交代一声吧。
“你成亲了吗?”借着酒劲,林牵洛试探地问。
周承谨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突兀的问题,愣了愣道:“没有。”
“哦!”林牵洛咬了咬嘴唇,但开口借钱这话还是难以出口。
周承谨不知道林牵洛为什么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道:“怎么?”
“啊,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林牵洛傻笑:“那个,那个……”
林牵洛紧张了半天大也没说出来:“我就是觉得,像周大人你这么好的人,将来哪家姑娘嫁给你,必定享福。”
周承谨脸上一热,只是夜晚灯火之下,并不明显:“承谨还没想过成亲之事。”
林牵洛心思虽在借钱上,但东拉西扯半天硬是说不出口。
周承谨却停住了脚步问:“林星,厂公大人前段时间刚娶了亲,不知……。”
林牵洛吓了一跳,难道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但见周承谨一脸严肃,似乎不是随口一问,只好回道:“此事京城人人皆知。”
“嗯,是人人皆知,只是不知道那位厂公夫人身在东厂,是否安好?”
林牵洛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慌忙答道:“还好,还好,就是,厂公大人禁了她的足。”
“禁足?”
“嗯,只是禁了足,其他……一切还好。”
林牵洛越说越心虚,悄悄抬眼瞅了周承谨一眼:“你,怎么问起我们厂公夫人来了?”
心中狐疑,莫非这周承谨也认识妹妹?
唉,林映月啊林映月,你这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地招惹了那么多桃花。
却听周承谨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人人都说叶厂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以为,他不会留着那女子。”
周承谨说着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很不可思议。
“那你认为厂公大人应该要杀了他的新婚夫人才合情合理?”
“似乎,应该是这样。”周承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林星,东厂就在前面,周某就不送了。”
“嗯,多谢。”林牵洛抱拳一礼。
“告辞。”周承谨也回了一礼,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灯火辉煌中,林牵洛渐渐看不到周承谨淹没在人海里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叶屠苏杀我才是合情合理?”
林牵洛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林牵洛没有立即回东厂,她坐在街边的石阶上,看着人来人往。
周承谨这家伙到底是关心林映月呢,还是幸灾乐祸!
琴儿杳无音讯,自己又去不了绥州找她,心中不禁一阵焦躁不安。
“林牵洛,你很闲啊。”
也不知坐了多久,便听得有人说话。
抬头看去,却见叶屠苏站在面前,林牵洛腾地站起身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