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老宋头双脚一软。
差点没直接栽地上。
陆天明急忙将其扶住。
“老宋头,至于这么紧张吗?”
老宋头颤颤巍巍站直,长长出了一口气:“陆爷,我这不是怕给你搞砸了吗,什么望闻问切,我是半点不会啊,也多亏您刚才够机灵,否则要出大问题。”
陆天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刚才那一指断阴阳,很明显就是因为紧张所致。
这种号脉的手法放眼天下,恐怕是独一份。
这些天来,陆天明一直在和老宋头排练。
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刻,老宋头差点没绷住。
“淡定点,反正那药吃下去,区区他们这点内伤,算得了什么。”
陆天明一边扶着老宋头,一边往茅厕的方向去。
一提到治内伤的药,老宋头又苦起了脸。
“陆爷,那药卖一两银子,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只要能替他们把内伤给治好,别说一两银子,我就是把价格提到十两,估摸着都没有太大的问题。”陆天明自信道。
老宋头侧过脸,吃惊道:“陆爷,可别这么做,一副药的成本一两银子不到,您已经将其拆成了十份,若再翻十倍,怕不是要露馅呢。”
也由不得老宋头担忧。
那所谓的‘百草顺气散’不仅被提高了十倍以上的价格,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让那药包看上去分量足够大,陆天明还往里面掺杂了马匹吃的干草末。
这要是被那些士兵知道真相,绝对是掉脑袋的结果。
然而陆天明对此不以为意。
他轻轻拍打老宋头的肩膀,含笑道:“咱这可不是作假哈,那些兵士都是普通人,修行者的药量,他们哪里承受得起?若不把药量稀释一下,非给他们吃死不可,这都是为了病人好,不要有心理负担。”
望见陆天明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老宋头无奈摇头。
“陆爷,您胆子也忒大了。”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茅厕处。
陆天明松开老宋头。
自顾进了其中一间。
一阵连绵不绝的流水声过后。
陆天明打了个冷颤。
“做生意不就这样,只要拿捏住重点,其他方面敷衍一下,无伤大雅,反正你放心就是了,出了事情,我扛!”
老宋头听着自己这边断断续续的滴水声。
两相一比较,立时露出羡慕的表情。
“底气足就是不一样啊,也难怪陆爷胆子大了!”
不久后。
二人回到了医馆内。
治疗内伤的汤药也正好熬制成功。
刚才被老宋头号脉的兵士颤悠悠接过装汤药的碗。
一脸恐惧的将汤药喝了下去。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那兵士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
甚至连面色都红润了些许。
“什么感觉?”黄髯大汉着急问道。
兵士砸吧砸吧嘴:“甘甜!”
“你特娘的怎么跟那老头一样答非所问?我问你五脏六腑的感觉怎么样!!”
说着,黄髯大汉便一巴掌扇在了那人头顶。
后者揉着头,急忙回道:“舒服多了,体内有一股热流,所过之处,疼痛减轻了不少,这药真的有用。”
黄髯大汉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旁边那些病号们也同时松了口气。
“能保住这条命,不容易啊!”
黄髯大汉感叹了一句后,便吩咐老鸨,安排医师和跑堂的给兵士们煎药。
陆天明有意无意,来来回回就在黄髯大汉面前晃悠。
使得后者不得不注意到他。
“诶,你叫什么名字?”黄髯大汉用马鞭挡住陆天明的去路。
陆天明露出两排白牙,微笑道:“陆二宝,兵爷,您有吩咐?”
“那倒没有。”黄髯大汉摇了摇头,“就是想给你道个歉,刚才错怪你们师徒二人了。”
陆天明没所谓的摆了摆手:“兵爷客气了,救死扶伤,乃医者的职责,说句肉麻的话,看见大伙被病痛缠绕的可怜模样,我们哪里忍心放着不管?”
黄髯大汉咧嘴笑了起来。
“你这话,确实够肉麻的,生意硬是被你说成了情义。”
陆天明回以微笑,作势要走。
“诶,不忙的话,陪我唠唠?”黄髯大汉拽住陆天明的麻衫。
陆天明为难道:“这我可得给老板打声招呼。”
黄髯大汉点点头,示意陆天明快去快回。
须臾过后。
陆天明回到了大汉身边。
同时还带了壶热茶过来。
替对方倒满茶后,陆天明试探道:“兵爷,当兵苦不苦啊?”
黄髯大汉愣了愣。
随即苦笑道:“平时倒是没什么,无非就是流些汗水而已,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见对方一脸愁容。
陆天明明知故问道:“兵爷,你们当真跟楚国打起来了?”
“可不是吗?”黄髯大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