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希和张华从厨房里出来了。
“小以哥,你太谦虚了,大伯,你可别信他,他从小就跟邹爷爷学下棋,厉害着呢!”
杨泽希说完,坐在了杨叔身边,杨叔哈哈大笑起来,“小邹,谦虚了!”
邹以柯笑着看了一眼杨泽希,“小希,下一局我们来一局?”
杨泽希连连摇头,“我不来,我要和大伯一起打败你!”
邹以柯难得见他如此硬气,又笑了笑,“可以,我今天要看一下,你外公教你的棋艺忘了没有。”
杨叔一听,“你们啊!都不简单,都是后起之秀啊!”
沈阿姨又道,“老杨,要加油哦!”
杨叔,“知道了老婆,不能让年轻人比下去了!”
“……”
张华对下棋不感兴趣,一个人去了客厅的阳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望向远方。
南依梦瞧见了,看向阳台的方向,突然感觉张华的背影有些孤寂和落寞,他还是一个少年啊,不应该是这般的光景。
但她又想到了,他家里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心里就有些担心他。
她起身出了客厅,走向阳台,她走到了张华身边,“外面的风景好看吗?”
张华本来在发呆,“啊……?还行,你怎么出来了?”
南依梦也坐了下来,看向里面的欢声笑语,道,“出来和你聊聊天,对不起啊,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当时在山里,手机没有信号,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我回来后,给你打过电话,但你的手机关机……”
说到这里,南依梦停顿了下来,看向张华。
张华依然看向远方,缓缓的开了口,“都过去了,没有事了。”
说完,张华的眼眶有些红,倒不是因为他爸爸,是因为他爸爸给他留下的那一堆麻烦,他还未成年就得承担他爸爸给他留下的债务和一个孩子。
南依梦见他不说话了,又小心翼翼道,“那你的电话现在打得通了吗?”
张华转头过来,看向南依梦,心里也有很多的委屈和不甘想向她倾诉,他极力的控制着心绪和心里的恨,缓缓的说道,“那个人死了后,那个女人要被判死刑,留下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同时没有了父母。
可笑的是,我是世界上他唯一的哥哥,法院把那个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我,我现在都还是一个孩子,我有什么能力来养他。
还有,他死前借了别人很多钱,现在他死了,那些债主找上门来,要求父债子还。
他死后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要债,我和我妈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很多孽才会遇见他……”
张华越说声音越小声,越说越气愤,声音越来越哽咽,最终说不下去了。
南依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会说,张华的爸爸出事的第二天,他们一家就搬走了,原来是这样的,摊上这样的父亲,谁都恼火!
南依梦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张华看着南依梦,想听听她的意见,“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依梦很能理解他,遇到这些难事,谁都无能为力,她又想到了一些事,说道,“你妈妈和你爸离婚的时候不是已经签署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了吗?刘叔怎么说的?”
张华摇摇头,“刘叔说,那些债务我们可以不用理会,但那些债务人不吃这一套,总是想方设法的打电话来催账。
这一个月以来,我的手机一直放在家里,一直不敢用手机,就怕要账的人又打电话过来,他们要不到钱,就开始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来,我现在一看到手机就会有恐惧……”
南依梦能想象得到那种情景,又问,“那个孩子怎么回事?刘叔帮忙上诉了吗?你还是未成年人,怎么能负担另一个孩子呢?这不是扯吗?那孩子就没有外婆和外公了吗?”
南依梦想把事情弄清楚,才能更好的帮助他。
张华道,“那孩子的外公死了,他外婆知道她妈妈要判死刑,也被气死了,他舅舅也不想管他。
刘叔提出了上诉,但法律有规定,我是他最亲的人,就得把监护权判给我……”
说到这里,张华很是无力,说不下去了。
南依梦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真是扯淡的人生,这事搁谁身上都窝火,原配的儿子还得养着小三生的儿子。
最后,张华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孩子她妈,主动向法院请求,让我当孩子的监护人,说这样她死也安心了!”
南依梦,“……”
她安心了,她倒是安了颗好心,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最后还得给你养儿子,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张华眼眶更红了,无力道,“南依梦,我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些力量,现在全部被消耗殆尽了!”
南依梦又安慰道,“别气馁!会好起来的……”
张华看着她,她又道,“那个孩子,你见过吗?他现在在哪里?”
张华道,“我见过一次,在法院的时候,现在被寄养在他们小镇的福利院里,刘叔还在帮我争取,所以暂时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要是最终法院把他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