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伯见杨霄还要顶嘴,赶紧起身把杨霄拽住,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他挡在曾安志和杨霄中间,当和事佬:
“安志书记,您消消气。
破案抓人那是公安局的职责。
杨霄要是在三天内抓不住人,您再问责。
现在还是谈谈案子的事吧。”
“哼!”曾安志面色不悦地瞪了杨霄一眼,坐回到办公桌后面,大口地喝茶。
杨霄看了一眼充当和事佬的刘昌伯,他和曾安志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自已定了个三天内破案的期限啊!
“艹!”杨霄暗暗地咒骂一句,他的政治经验还是太浅,一不注意就着了两个老狐狸的道。
倒不是说杨霄不能在三天内破案,而是规定期限后主动权就掌握在曾安志手里,杨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是充满了变数。
抓住嫌犯和破案可是两回事。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也不容杨霄不答应!
“杨局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昌伯代曾安志询问。
曾安志冷着脸,斜眼瞪着杨霄,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曾书记、刘书记,事情的起因源于三中几名男生与一帮辍学青年的纠纷……”杨霄把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向两位领导做了汇报,又说道:
“根据我的判断,这几个嫌疑人还在市区。
我已经组织警力对重点地区进行摸排,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传来。”
“希望你的判断是准确的,否则……”曾安志已经对杨霄产生不好的印象,言语中警告的意味很重,挥手道:
“三天!
到时候再看你到底是嘴厉害,还是真有本事!
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等到杨霄走出办公室,曾安志不再掩饰自已的情绪,拍着桌子吼道:
“岂有此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昌伯书记,你准备一份材料,我要在常委会上撤了他!”
“安志书记,临阵换将是大忌啊!”刘昌伯这次居然选择帮杨霄说话,跟他多年的为官之道不符啊,说道:
“杨霄同志还年轻,说话不知轻重。
不过他倒也没有说错,九陵确实该翻翻土啦!”
“你的意思是……”曾安志听出刘昌伯话里暗指的意思,脸色变得愈加难看,看来九陵的问题已经引起省里有关部门的注意,再想压恐怕也压不住了。
杨霄很可能就是省里专门为九陵落下的一颗棋子!
真要是那样,杨霄的职务还真不是曾安志想撤就能撤得掉的,反而可能把火引到自已的身上。
曾安志想起杨霄的话,以及刘昌伯突然改变的态度,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他靠在椅子上平复激动的心情,陷入沉思,考虑如何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保证自已不被雨水打湿。
“安志书记!”刘昌伯注意到曾安志冷静下来,说道:
“既然给了杨霄三天时间,那我们就等等看。
如果到时候杨霄破不了案,再处理他也算是名正言顺嘛。”
“嗯!”曾安志默默点头,暂时把个人情绪压下,提醒道:
“昌伯书记,学校和医院的安抚工作不能松懈。
这个时候九陵不能乱啊!”
……
九陵市江岸区,某高档小区。
一栋别墅即便是在白天,依然拉着窗帘。
从外面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嘀嘀!嘀嘀!
两个保安把电瓶车停在别墅门口,他们手里拿着警方下发的协查通报,上面印着几名参与袭击医院的嫌犯的照片。
派出所要求物业公司挨家挨户登门,核实住户的情况。
如今的九陵市风声鹤唳。
其中一个保安停好电瓶车,扯开喉咙喊道: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别喊啦!”另一个保安拦住同伴,说道:
“这套房子自从卖出去,就一直空着。
经理都没有见过业主。
马上吃午饭了,别浪费时间,去下一家吧。”
嘀嘀!
两辆小电瓶车按着喇叭从别墅门前离开。
就在保安离开以后,别墅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人影在窗户边一闪而过。
“天、天哥!”别墅二楼的房间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慌慌张张地跑下楼,结结巴巴地对斜躺在沙发上的老大孙天一喊道:
“有、有警、警察!”
“屁个警察!”孙天一懒散地转了一下身体,怀里抱着双管猎枪,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TM是保安!
你小子被吓破胆了吧!
看见穿黑皮的就当是警察?”
“没、没有!”半大小子浑身哆嗦,不过依然嘴硬,他怯懦的表现惹得藏在屋里的其他同伙一阵哄笑。
有人小心地问道:
“天哥,现在外面全是警察。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