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然纷纷扬扬的下着,上官曦看着夜子寒逐渐皱起的眉毛,有些心惊道,“王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子寒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悠悠开口道,“在这皇宫之中,能存活下来的女子最终只有寥寥几人,这西夏国的国王和我们大江相交多年,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上官曦一愣,恍若晴天一个霹雳,震得她心肝肺一起疼。
难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子寒,脸色一片死灰,“你是说西夏公主的父皇知道她会死在这里?”
夜子寒看着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道,“即使他不敢肯定,不过心里理应做好了这种准备。”
“不可能,公主告诉我,她走的时候她的父皇都哭了,他还说自己不是一个好父皇,以后不能照顾她了,况且这西夏公主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儿去送死,这不可能!”上官曦气愤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
夜子寒睨着上官曦气的发红的小脸,继续道,“身为君者,自有他为君不得已的苦衷,若是一个西夏公主,就能保西夏几年或者更久的平安,那对西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曦被夜子寒这种言论气笑了,她‘哈哈哈’的冷笑了几声,狠着声道,“若是有一天我可以保大江几年或者更久的平安,王爷是不是也会将我送出去,然后还觉得是一件好事?”
夜子寒睨了她一眼,声音波澜不惊,他道,“能送出去和亲的女子,大都是一国的公主,你只是一个太傅府的小姐,身份还不够格。”
上官曦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气的只想找个石头,一石头砸死他。
不过这次,上官曦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当空气人的感觉了。
明明
太傅府里人来人往,可是却没有人理她,甚至没有人和她说话,玉蝉几次都想找个机会和她说几句,结果都被上官曦用眼神瞪了回去。
原来当空气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你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人,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可仿佛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你,没有人理会你的悲或喜,也没有人在意你是否活着,你会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一般,茫然的游荡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直至死去。
你甚至害怕自己死去后,是否有人会赐你一席草席裹尸。
隔着重重的楼宇,上官曦似乎看见西夏公主坐在地上日复一日的玩着羊拐骨,也似乎看见她眺望西夏时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她说,她是西夏的公主,断断不能看着西夏的那些好男儿战死沙场,她还说,无论他们如何待她,她都会好好的呆在大江的皇宫,只有那样,才可以保护她得父皇。
到了第七天,上官曦终于去找夜子寒了,夜子寒看着她恹恹的样子,挑了眉道,“有事?”
上官曦想了想道,“王爷,你说西夏公主的娘知道她有可能死在宫里的事情吗?你说她会不会想办法救西夏公主?”
夜子寒闲闲道,“西夏国的国王知道的事情,西夏国的皇后定然也是知道的。”
上官曦的心一惊,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原来这西夏公主的母后也默许她死在这异乡的皇宫了。
原来在那权利的最顶端,最淡泊的就是亲情,可偏偏有人傻傻的为了那些亲情和责任,情愿将自己囚禁如同地狱般的地方,还甘之如饴。
心狠狠的疼着。
“王爷,我要进宫。”上官曦抬起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夜子寒放下手中的书,面无表情道,“不行。”
“王爷,我
若是不进宫,那西夏公主……”
那西夏公主就的一个人死在冰冷的皇宫了。
没等上官曦把话说完,夜子寒已经冷着声道,“寺院的方丈说你近日有劫数,不宜进宫。”
上官曦看见硬的不行,忙朝着夜子寒讨好的笑了笑道,“王爷你看,我眉间的是青色,也就是说我顶多有场劫数而已,死不了的。”
夜子寒斜了她一眼,继续道,“万一你眉间的青色变成黑色呢?”
上官曦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想到夜子寒竟然还知道这个,于是她想了想道,“若是我眉间的青色变成了黑色,大不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气的夜子寒‘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将这位上官小姐软禁在她的房间之内,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是,王爷。”
“喂喂,王……”上官曦的爷字还没有叫出来,已经被两个侍卫拖着送回了房间。
等上官曦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夜子寒这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怎么觉得自己被那个女人气的脑仁疼。
房间内,玉蝉正在那里收拾东西,突然看见上官曦被人‘啪’的一声就扔回了房间,惊得玉蝉连忙上前道,“小姐,你摔疼了没?”
这小姐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上官曦没有回答玉蝉的话,而是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提起裙子就朝着那扇门狠狠的踹去。
不过这一脚踹下去,门没有动,她的腿倒是被震的半晌都不能动弹。
气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