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心如冷水……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告诉云香真相,又要该如何去面对她。
王爷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说明宝儿就是王爷的血脉。
宝儿必然是必然要被带回王府养育的。
可是云香呢,在知道真相之后,她会如何选择?
云香喜欢王爷,且宝儿又是王爷的孩子,知道真相的云香一定会选择跟着王爷吧?
宋弦思的心一下沉入到了湖底,冰寒入骨。
脸色灰暗之极……
即便云香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似乎没有任何让云香留下的理由。
——
等回到药谷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经过了一夜一天的无眠以及担惊受怕后,云香已经体力不支的昏睡了过去。
宝儿在给谷主检查完伤势,施完针之后,就被抱到了自己娘亲面前,甜甜的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狂风乱吹,山雨欲来。
变天了……
宋弦思怅然的站在屋檐下,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冰冷的雨滴也在这个时候从空中下下来。
砸在人的脸上分外的冰寒。
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云香现在还不知道。
他没有说,王爷也没有说。
但是他很清楚,宝儿
是王爷子嗣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皇宫,相信要不了多久,皇宫、王府的人就会来到离镜岛。
而等云香睡醒之后,也自然会有人将这个真相告诉她。
夹杂着雨点的寒风,瑟瑟的吹在他的身上,一贯笔直的身姿,仿若就如一支被风吹弯了的竹子,已不在那么挺拔……
“我检查过了,宝儿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为了以防万一,施针结束之后,最后在留在离镜岛多观察些时日。”迟云歌捏着花白的胡须,对着立在窗前的云清月道。
“要多久?”云清月敛眸,眸光沉静幽寂的看着大拇指佩戴的祖母绿扳指。
“最少也需要半个月,若是到时出现一些后遗症,比如癫痫、头疼等,我也能及时处理!”
宝儿的伤势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并不排除以后不会出现后遗症。
想到宝儿之所以会受这样的伤……
云清月眉宇紧蹙,眸中漆黑一片,浑身都笼罩在一团沉闷的黑气之下。
阡陌推开门走进来,前胸的衣襟上被雨水淋湿,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意:“王爷,元嬷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至少后天晚上才能到。”
“让宋弦思来见本王。”云清月冷厉开口。
即便
小老弟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但是迟云歌也差不多猜到了这三人之间的事情,虽是狗血了些,但是迟云歌向来逍遥自在,闲云野鹤惯了。
这些世俗的事情,他是从不掺和的。
想到药房里还有一些药没有捣,便背负着手离开了。
很快,宋弦思就走了进来。
云清月视线落在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命令道:“写。”
宋弦思神色一怔,看着铺在桌上那白净的宣纸。
他很清楚,王爷让他写什么。
“王爷……”宋弦思眸心微红,他双手抱拳,抵住来自王爷那凛冽、强势的压力:“属下与云香已经结为了夫妻,你不能……”
云清月目光仿若淬了冰一般寒凉,身上满是嗜杀之气:“宋弦思,本王看在你是父皇的螟蛉之子,与本王从小的情谊上,饶你一命。你若是不想体面,本王就帮你体面。”
“王爷,你只是想要宝儿这个子嗣而已。云香她身份卑微,也更是没念过什么书,她教导不好宝儿,你何必要强硬的将她留在府中,更何况这京城差不多有一大半的官员世家都已经知晓云香他是属下的妻子……”
宋弦思跪在地上恳求着,他知道他要王爷的女人,要王爷子嗣的
母亲是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
可是,按道理是王爷将云香弃在边城,将她赶出了王府,之后他才将云香接回宋府的。
如今云香成为了他的妻子,王爷怎么能因为宝儿是王爷的血脉,从而在将云香要回去呢?
云清月狠狠的冷笑着,眸底寒芒似冰,显然他昨日对宋弦思说的话,他还并不明白。
“你可知,在边城,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宋夫人。”
他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
宋弦思显然是不敢置信的,大抵是因为他与王爷打小就在一起,所以对王爷的性情就自然格外的清楚。
这世上除了安和这些亲近的人之外,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究竟排斥女人到了什么地步。
他亲眼看到王爷见到女人身体时那恶心、厌恶的神情,甚至他还曾亲眼见到王爷俯身作呕的样子。
那样的神情,就跟一个人吃下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所以对于王爷而言,看到女人的身体,就如同不小心吃下了一个苍蝇。
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和云香……
难道是王爷的癖病好了?
“不是你冒认宝儿生父的身份,本王也还是会将她重新接回王府,现在你也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