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来干什么?”她抄起枕边小蛇,哆哆嗦嗦的问。
只见那红色蝙蝠旋转过来,竟然露出一张阴沉的人脸……“姑娘,我……来给你送钟的。”
说完,它展开翅膀,爪子上抓着个东西一跃而起,眨眼的工夫就呼啦啦直直朝她扑了过来。
小夏倒吸一口凉气,尖叫的同时用力一挥胳膊,“唰”地便睁开了眼,而窗外猛烈阳光射进眼中,又让她痛苦的跌了回去,并捂住脸不停喘息起来。
好半晌、待呼吸渐稳,她才敢慢慢从指缝间往外窥探……屋外阳光明媚,根本不是黑天,而房梁上也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红色的蝙蝠?
原来,只是做了一场吓人的梦!
她把手放下,一时间感觉口干舌燥,便强撑着起来坐到桌边灌下一大杯水,人总算清醒了点。可放空之际,不由又想起梦里蝙蝠的样子,它居然长了一张人脸,但从醒了起,她就完全记不清他的模样了,而且它还会说话,说是要给她送什么钟?
呸呸呸!真不吉利,她朝地上吐了三口口水。送钟=送终,历来这都是不吉利的寓意,只希望梦是反的吧。
可环顾一周,碧荷哪去了?怎么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屋里?哦……她想起来,睡觉前那丫头就出去了,还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难道这么久还没回来?就是进宫里的炉子上拿水壶也该回来了?不禁有些气恼。
而且她心意已决,跟谁商量都没用!冲动之下,她胡乱抱起季子封的东西就走了出去。他们都不肯服从命令,相互之间推来推去,那她就亲自动手,反正以后季子封都别想再踏进她房门一步了,少跟她玩吃着碗里惦记锅里那套。
可快走到季子封院门口的时候,竟见碧荷垂头丧气从里面的出来,她一下闪到门廊后,若让这丫头看见,没准又会想尽办法把东西夺回去,到时免不了又要一阵拉扯,所以还是该趁正主不在,赶紧扔下东西就跑才好。
见碧荷走远,她鬼鬼祟祟来到院里,尽量放轻脚步,要是不小心让弥儿听到也容易坏事。还好……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也对!季子封平时从来不许丫鬟婆子随意进入,只偶尔让小厮来打扫庭院,其余都是弥儿亲自动手。她非常顺利就登堂入室,把怀里东西一股脑都扔在了他床上,接着转身就走。
可在走到墙根下的时候,忽然看见弥儿端着茶盘跨入内院,吓得她立即猫下身,几步就躲到了后方书房墙下。
没成想,里面竟传来季子封和慕霖交谈的声音。靠!她咒骂一声,他居然从宫里回来了,害她还一直惦记到现在。但这地方又不宜久留,便想着先偷偷离开,一会儿再过来细问。问可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慕霖道……
“大人,不行您就跟小夏姑娘直说了吧,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这句话直接勾住了小夏的好奇心,也让她伸出的脚又收了回去,不明白什么事总拖着不是办法?还神神秘秘不让她知道?难道就是上午在四福楼听到的那些吗?
“再等等,万一能想到万全之策呢。”这是季子封的声音。
“哎,纸还是包不住火,您主动坦白,没准小夏姑娘还能体谅,若是姑娘自己发现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本大人主动说?这种事怎么主动说?不会让人觉得很龌龊吗?哦,我就为了那档子事,然后故意瞒着她,那我堂堂大理寺卿成什么人了?”啪——季子封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大人怕是想多了,此乃人之常情,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何况是对喜欢的女人。”
季子封叹口气,似有满腔无奈无处诉,“嗯!我心里有数,你派人吩咐那边再等等,实在不行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反正已经是我的人,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夏在窗沿下听得浑身颤抖,他他他……这就要准备跟她坦白娶艳儿郡主的事啦?还、还说是为那档子事才娶的人家,又怕她觉得龌龊?最后居然还想强迫她同意?
她真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从脚心到手心皆一片冰凉!
好啊!还以为季子封对她用情至深,所以才无所顾忌提出让他假装同意这门联姻的主意,没想到……原来是顺坡下驴,其实心里早就美翻了吧?毕竟已经贪恋李艳儿的美色已久。
可能设计她留下当妾,都是阴险狡诈的他想出的馊主意,就为了先将她稳住,然后正妻妾室通吃,到时候左拥右抱,大的小的都跑不掉了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心里一剜一剜的疼,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但自上次在门外听见他嫌弃自己身份低微后,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为这种事落泪!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仰起头,她强迫自己把泪水憋回去。
“这就对了!”接着,屋内又传出慕潇的声音,“若要完婚,还是应该抓紧时间,毕竟这个时节已经是夏中,新府邸的装潢还需些时日,将将能赶在夏末完婚。”
“嗯,家具的事也得提前准备。”
“大人放心吧,老管家那边都催着呢。”
小夏捂住耳朵,像只暴躁的蚂蚱一样跳起来,险些怒发冲冠,原来季子封真的买了大宅子准备和李艳儿成亲,季子悦全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