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来了?不是去上朝了吗?”随即,她故作镇定的问。
“上朝总有下朝时,顺便来看看某个不肯乖乖吃饭的小东西。”季子封握住她手,其实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不知她消气了没有。
“忙完正事在吃啊,反正现在也不太饿。”小夏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一边回答,一边把桌上已经摆得很整齐的东西又摆了一遍,总之……逃避意外明显,除了刚才那一眼以外,再没正眼看他。
季子封不自然挪动一下屁股,稍些坐立难安。
“小夏,呃……能听我解释一下吗?昨晚……”
“小夏姑娘,那和尚出现了!”慕潇“呯”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走进来,当看见坐在那横眉冷对的主子时,才一激灵转身要退出去。
“哪里呢?快把香炉和香拿过来。”小夏才不管他们主仆间的暗潮汹涌,说话的同时赶紧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
因为现在时辰尚早,商铺和集市还未开张,所以大街上行人也寥寥无几,小夏一眼便瞧见街尾一抹高大的红色身影,是穿着喇嘛袍的高大僧侣。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还瞧不清他的五官,但却能清清楚楚看见他腰间好像挂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随着每一步走动,都在跨际来回晃动。
慕潇避开大人冷峻目光过来摆香炉时,因为眼力好,也一眼瞧见了那东西,不禁好奇询问,“小夏姑娘,他腰上挂着的是什么啊?看着眼色还挺艳丽。”
小夏抿抿唇,微眯上眼睛去看,半晌才启口回答,“那好像是一根幼狐的尾巴。”
“幼狐?还是尾巴?”慕潇扬起声调。
季子封也很诧异,“和尚好像不允许佩戴这种活物吧?”
“你们看他的穿着,像普通和尚吗?”小夏一边说,一边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再借由微弱的香火将蜡烛点燃,立在桌上。
两人放眼望去,发现细看之下他的着装确与正常和尚有很大区别,汉族僧人穿的衣服多为褐色,袈裟是大红色,相对简洁庄重,而这和尚除了外面披个紫红色外袍,里面居然还有类似裙子的打扮。
季子封回头想告诉小夏自己的观点,哪成想,就这么会儿工夫,她已经用匕首把自己手掌划破了,而且这次的口子明显比其余几次要大,让他不由为之气结。
慕潇看见后也被吓了一跳,寻思这女人对自己也太狠了,好好的肉,说割就割,要是别的女人别说割自己,就是一见到这么多血都吓麻爪了。
小夏无心注意其他,攥起拳头往桌面那红布包上滴了三滴血,又用铜钱盖之,最后才用仅剩的血在额头画下十字,前期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霖大哥,那喇嘛离咱们还有多远?”
听到这称呼,季子封一怔,原来他是个喇嘛……那不是吐蕃那边的僧侣吗?前些年,圣上为维持两方和平,还曾派去公主与吐蕃联姻呢,又陪嫁了几十车奇珍异宝。
“回姑娘,他步速很慢,离咱们还挺远呢,连街中都不到。”慕潇回。
小夏不由自主深吸口气,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因为之前经历过无数次通灵,她第六感被训练的极准,而且通过被通灵之人生前的品行,多少也能预测到将会看见什么样的场景。
比如一个杀人犯,身边必保阴气围绕、恶灵缠身,至于这个喇嘛……他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杀人犯还要凶残恶毒,若她来形容,这就是实打实的变态杀人魔!
可见若开始通灵,那场面也不见得能多喜闻乐见!
做好心理建设后,她先拿起桌上黑烛照着红布包感知,看他在距离自己极近的情况下,能不能预测到什么。
猛然……她却闻到一股属于女人的气息,是从里面包着的东西上散发出来的,还有各种纷纷扰扰的情绪掺杂其中……纠结、伤心、愤慨、绝望、压抑,以及跟刚才一样的压迫感又来了,让她喘不过气。
人如果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中,肯定会抑郁,亦或是心灵扭曲,最终就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变坏、要么变态!
可透过红布包能感知到的东西太少了,几乎少的可怜,随着那喇嘛离她越近,看见的东西便越微乎其微,因为他自身的防御心理。
或许只有通灵才是唯一的办法了!
思考过后,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她将黑烛摆在香炉旁,然后用带着伤口的手掌与红布包上的血贴在一起,站起身,让自己面冲喇嘛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可当真实世界被掩盖,属于鬼怪的世界浮现在眼前时,她着时被这无比惊悚的一幕吓到了,整个人大骇着往后退了一步,幸好季子封及时扶了她一把。
两个男人短暂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忙、不紧不慢,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为何惹得小夏脸都白了?
只是突然……一个被抱在母亲怀里的幼儿在经过他身旁时,竟无缘无故嚎啕大哭起来,似是看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别怪孩子会哭,小夏都快哭了,只见喇嘛身后跟着一大团一大团黑雾,数量之多、竟绵延出数十米。记得第一次见到季鸿庭时,他身边也有这样的黑雾,但跟此喇嘛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