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把那幅仕女图又收起来了。”
慕潇点点头,刻意压低声音回答,“据冯公公透露,那画上的女子总在皇上梦里出现,又总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皇上实在被吓怕了,就命人把画收回了库房,可当晚,那女子竟再次出现在皇上梦中,还死命攥着他脚不放,给皇上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慌不择路从寝殿跑出来,不慎自阶梯滚下,所有宫女太监都以为皇上是做了噩梦,产生的幻觉,可当太医来后,竟真的在皇上脚裸处发现一个淤青的手印,才相信……皇上是真的撞了邪,现在满皇宫都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如小夏所说,皇上的事闹得越大,对季鸿庭那边越有利。
他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起码不能让皇上与那邪僧如此顺利就见面,要见,也得等取得季鸿庭信任以后。
“薛千那里呢?”
“说起这个……那可就巧了,属下从薛千那得知,他今晚就要去参加督察院梁大人举办的家宴。”
“呵……季郡公不是一向不喜参加这类应酬吗?属下还以为,要等上一阵才能有机会呢。”慕霖笑道。
“那你得看举办宴会的是谁,不和梁大人走近些、套好关系,督察员又怎会协助他去京兆府要人?季鸿庭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季子封手指轻磕桌面,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已经把后面每一步计划好。
“慕潇,你一会准备一份赔罪礼,以我的名义亲自送到梁府去,就昨天没放人的事,给梁大人道个歉。”
慕霖转转眼珠,回了句“大人英明。”
慕潇却不明白了,“大人,这案子本来也不归督察院管啊,我们与他们是平级,京兆府听他们的还差不多,干嘛跟梁大人道歉。”
“不道歉,怎么得到请柬?又怎么和季郡公搭上线?你个猪!”慕霖嫌弟弟碍眼,挥手把他扒拉到旁边。
慕潇拧眉琢磨琢磨,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弯弯绕绕,原来道歉不过是个幌子,梁大人看少卿诚心实意,必然也不会放过这个与他拉近关系的机会。
要知道大人现在可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还是皇上的血亲,所以肯定也会顺势发一张请柬,邀大人参加晚上的宴会,那见到季郡公岂不易如反掌了。
“那皇上那……”
“叫弥儿来更衣,本官现在就要进宫,再让管家将黑狗血取出来,用冰格镇好。”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慕霖转身往外走,却猝然看见小夏姑娘像阵风似的刮了进来,还一脸气愤、死死咬着嘴唇、双眼喷火,活像找人来寻仇的。路过他身边也没打招呼,反而直奔屋内,走到大人跟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吓……”周围立即响起数道抽气声。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慕霖愣在当场,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支得像天线;慕潇捂着嘴,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连刚入院的弥儿下巴都险些惊到地上。
嘎嘎嘎……一只乌鸦自头顶飞过,大家额旁都淌下三道黑线,寻思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啊?
他家大人,居然被扇巴掌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两人昨晚不还一夜缠绵吗?怎么一大早就反目成仇了?
难道是大人表现得不“尽如人意”?还是表现得太“尽如人意”?
大家懵逼的同时,脑子里皆闪过无数种可能。
苍天啊、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这可能是大人自打出生起以来第一次挨女人的打吧?不禁为小夏姑娘捏了把汗,想大人会不会以牙还牙?
季子封自己也被打愣了,只觉一侧面颊火辣辣的疼,暗道小丫头劲儿可不小。但他究竟哪里得罪她了?还是早上他在外面显摆的事让她知道了?那也不至于下死手打他吧?
慕霖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往回走,寻思不管怎么样小夏姑娘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大人一时不忿做出什么错事,他多少还能帮着挡一下。可哪成想,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还没等走近,就听见小夏姑娘掐着腰凶巴巴质问,“你属狗的啊?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一听这话,再看看从她胸前儒裙里延伸出的点点红痕,季子封终于明白过来,便自知理亏的点点头。早上那会儿情难自已,他下嘴确实狠了点,肯定是刚才洗澡被珠莲、碧荷看见了,现在才来找他撒气。
得!既然惹小姑娘在旁人面前丢人了,他任打任罚还不行吗?
“我下回轻点”他蹑蹑的回,倒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慕潇“咕咚”把口水咽了下去,着实有些怀疑自己看见的,大人就这么算了?还连个屁都不敢放?完了!这季府恐怕以后是要变天。
“没有以后!”小夏犹如河东狮吼,气得牙都磨得“嘎吱嘎吱”直响,一想起刚才珠莲、碧荷看见她身体的眼神,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别的地方倒也罢啦,连顶端都……他奶奶个凶,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季子封没有正面回应什么,反而抓着她胳膊往自己身前带,又避重就轻的问,“别气了,吃早饭了吗?我一会儿要进宫,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吃饭。”
“进宫?”她一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