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和慕潇是无所谓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景,弥儿就不行了,不提醒还好,这一说……他一下就缩到了慕霖身后。而且怎看小夏姑娘那些东西怎么觉得诡异,就拿那蜡烛来说,人家用的不是红色就是白色,她用的为什么是黑色的?看着就好渗人。
接着,钟小夏用手指撩撩离自己最近那根蜡烛,火苗还算平稳,但挨近床榻那侧就不对,里面的灯芯一直在跳跃,说明周围肯定存在某种让它不安的磁场。
思索一瞬,便吩咐,“霖大哥,你找块布,把所有的镜子遮住,潇大哥,屋里有刀吗?剪刀也算,都收到柜子里或者抽屉里,总之不要露在明面上。”
“好,知道了。”
哥俩赶紧依令行事,不敢有半分含糊,唯留下弥儿,大眼睛紧张兮兮看着小夏,没话找话问了一句,“小夏姑娘,为啥要遮住镜子和收起刀啊?”
钟小夏跪在白布上,前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驱邪物品,只见她把大蒜拿起来,递给弥儿的同时也回答了他的问题,“听过一句话吗?‘到处摆镜子,招邪最容易’,镜面有反射的功能,外面存在一个空间、是真实的;里面也存在一个空间,是虚幻的,灵魂和妖精就很容易附在上面,遮住是避免一会儿从你家大人身上逼出什么邪秽,它会藏进镜子里,收刀是怕有人被附身,拿刀伤人。”
“哦,这……这样啊……”弥儿听得头皮阵阵发麻。
“把大蒜剥开,然后将大蒜汁水涂抹到你家大人手心、脚心上。”
“是!”
在西方,大蒜能驱赶僵尸和吸血鬼,小夏一直认为这是外国人窃取中国的文化,因为大蒜驱邪这个概念本是从中国起源的,他们不过不问自取,当成自己的点子在用而已,而且吸血鬼有什么可怕?中式恐怖才是最厉害的。
一会儿,干完活儿的二人回来了,弥儿还缩在慕霖身后,偶尔从他身侧探出点头偷偷往外瞧瞧,又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好在大人没有丝毫知觉,还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看前期工作准备差不多了,时间也刚刚好,驱魔仪式便正式开始。
钟小夏先把装有雄黄酒的酒壶打开,喝下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朝着自己双掌“噗噗”喷了两下,这是对自身的保护,因为她一会儿要接触的每一样驱邪物品都有可能沾染怨气,用雄黄酒镇压一下就好了。
接着……她拿起西北角的那根黑烛,这是埋棺的位置,同样的方位代表同样的能量。观察片刻,又拿起地上的鱼惊骨,在火苗上晃动几下,然后静止不动,见鱼骨也渐渐趋于平稳,没有来回摇晃不止,才放在嘴旁照着骨头的孔洞吹了一口。
格外尖细的声音立即像哨一样传出,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穿透力也极强,让旁边三人都有了想捂耳朵的冲动,
可哨声一落,外面居然响起了一片疯狂犬吠之声,似乎在回应她。
钟小夏刚才是用鱼惊骨把外面的狗唤醒了,能听见哨音的,肯定都是在季府附近的看家狗。而为什么要唤醒它们呢?因为不但人怕狗、鬼也怕,且狗的直觉远远比人灵敏许多,还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此便可以形成一道屏障,只要一有被怨气招来的恶灵,狗马上就可以察觉到,然后用犬吠声将他们吓退。
“弥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再次问。
“什么?”弥儿捂着耳朵、缩着脖子,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最害怕狗叫的声音,再加上这么多狗同时叫,他腿都哆嗦了,哪还顾得上谁说了什么?
“出息!”慕潇骂他一句,自己来到门前探看,然后转头回,“已经子时二刻了。”
很好,子时代表的水已经在转弱,而丑时代表的土正在慢慢增强。她拿起白布上的银针,放在烛火上撩烤几下,然后便起身来到榻前,抬起季子封的手,将他每一根指头扎破,再垂在榻沿上让血顺利流出来,接着去扎脚。
“霖大哥,把玻璃器皿拿来,放在他手下去接血。”
“好!”
慕潇也跟着一起过来,本想搭把手,可见此情景却纳闷的问,“小夏姑娘,手有东西接,那脚呢?”
“脚上不会出血,只能从手这一起流出。”
“啊?为什么?”这下慕潇也变成了好奇宝宝,实在是因为这事太神奇,即脚不会出血,又为什么要扎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落,小夏又回到白布前端正跪好,神态无比严肃,眼神锐利而冰冷,平时娇艳俏丽的面庞在烛火映衬下,竟显出一股妖异的美感,不知为何……似乎连眼眶都泛着紫色、唇也微微发黑。
“霖大哥,小夏姑娘没事吧?”弥儿担心的问。
慕霖摇头,“不会有事的,别看她人儿小,能耐可大着呢。”
这是实话,也是几次与她共事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小姑娘的气度和胆量,可是比一些八尺高的爷们儿都强多了。
那边,小夏已从怀里拿出她常用的短匕,利落划破指尖,先用血迹在脑门画下了一个山形,因为一会儿可能会用到“千斤榨”这个咒语,来压住季子封,所以此山象征泰山压顶。
再挤出血珠滴在四根蜡烛上,然而……当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