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看来,霍家完全是受到牵连,挑起事端的该是邱家才对。”慕霖附和。
“嗯!这邱家也够狠的,阿克顿杀了他儿子,他就让人家永世不得超生,还把尸骨分开镇压了三世之久。”慕潇面带鄙夷,“只是可惜了霍家,跟错了主子,落得绝后的下场。”
钟小夏也想说点什么,但拂拂胸口,总感觉今天有点心神不宁,便开口问季子封,“大人,昨夜您派去的人可带回了我爹的消息?”
“他们说你爹无事,虽曾偷跑出去喝酒,但凌晨又自己回了家,他们是看着他进院才回来禀报的。”
“哼!就知道关不住他!”钟小夏撅着嘴抱怨,但听见爹没事,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刚穿过来时,她动不动就挨他打,那时候她是恨他的,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倒霉?前一世从小就失去了父爱,母亲早逝,好容易重活一回,又摊上这样家暴兼不务正业、又成天喝大酒的爹,但现在知道他可能会死时,她还是于心不忍了,因为张大魁就算再不好,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再说她现在来大理寺任职,又不总回家,两人可以说互不干扰,她也就没那么厌恶他了。
“总之人没事就行”季子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走吧,去吃早饭,然后再研究下明天去霍宅的事。”
“嗯。”
两人并肩走出书房门,弥儿要跟上去,却被慕潇拽住,劈头盖脸就一顿数落,“这都什么时候了,大人怎么还没用膳?定是你又躲起来偷懒,忘了提醒大人,他胃不好你不知道吗?大夫说一定要按时进食才行。”
“哎呦我的潇大哥,您别冤枉好人行不行?”弥儿委屈抽回被他捏疼的手腕,立即为自己辩解,“小的都来叫过大人两回了,厨房粥都热了两次,可大人非说要等张姑娘起来一起用膳,我有什么办法?您还冤枉我。”
慕霖收回盯在远走两人背影上的视线,用手点点弟弟,“你啊……鲁莽。”
慕潇一窘,脸红了半边,他也没料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啊,不由嘀咕一句,“大人也是,非等张小夏干啥?自己有胃病不知道嘛。”
“要你管?大人的事你也想做主?”儒子不可教也,慕霖对着榆木疙瘩脑袋弟弟摇摇头,大人这点小心思都看不明白,真担心他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就是嘛”弥儿拉着慕霖往饭厅走,还兴高采烈跟他介绍,“霖大哥,大人对那位张姑娘可真上心,昨晚因为张姑娘不放心爹一个人在家,还特派暗卫替她回去瞧了呢。”
“是吗?”慕霖对这些事情早已不会感到稀奇,只是哼哈答应着,因为大人做的事已经很“司马昭”了。
下午,雨停了,大家坐在议事厅里,把明天每一步计划都彻底研究了一遍,钟小夏莫名感到兴奋,好像已经很久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了。记得玉蝉大师说过,要等天完全黑下来才能动土,那就是星星出全的时候,而她也查过黄历,明天确实易迁坟和开棺。
慕潇主要负责宅子的保卫,带领二百精兵把霍宅水泄不通围起来,待凶手一露头,就立即把他缉拿归案。但想到凶手善用飞镖,那是远程攻击,又给每人多配备了一副暗甲,以护住身体主要部位。
慕霖跟在大人身边保护,虽武功不及慕霖,但剑法却是出神入化,拦截个飞镖什么不成问题,也能帮张小夏打打下手。
而小夏就主要就是负责找出坟的位置,争取在天亮之前把阿克顿墓挖出来!
晚上一夜无事,第二天,终于离激动人心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钟小夏特意梳了个马尾辫,不会像半披着头发那样稍有动作就遮挡视线,然后又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裤,远远看去,倒像个清俊伶俐的小伙子。
季子封见到她这身装扮,眼前都为之一亮,没有刘海,露出她整张完美无瑕的鸭蛋脸蛋儿,让眼睛显得更大了,身材又娇小玲珑,很像布偶行里摆着的漂亮玩偶。
下午临行前,她先默念了几遍外婆教她的驱魂咒,才上了季子封的马车,大队人马训练有素往霍府赶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车马远离季府以后,数道黑影便悄悄跟在了队伍后面。
季子封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看看正在那专心摆弄蜡烛纸钱的张小夏,才微倾身子靠近窗口,压低嗓音问外面的慕潇,“几个人?”
“回大人,十二个。”
“胜算多少?”
“百分百!”
行!他放心了!这些日子的准备总算没白费。
待到段冥胡同,钟小夏下了马车,却察觉四周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人迹稀少、阴森肃静的样子,风也轻轻吹、树也轻轻摇,季子封不说要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捉拿凶犯吗?她怎么没看见天罗在哪、地网在哪?
但想到他府里的暗卫,还是没敢小觑,她这肉眼凡胎的,哪能轻易看见躲在暗处的人呢?便乖乖跟在他身后入了霍宅。
“慕潇,我不是告诉你派人来给树修修枝叶嘛,好让阳光落进来,怎地又是这番阴暗模样?”季子封不满的打量着周围,院子里好像比上一次来还要阴霾幽暗。
前院的大树枝叶格外茂盛,几乎要将宅顶包围起来,就像拉上窗帘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