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不敢尝试,更不能去冒险。
林昔瑶也来了几分火气。
“那为什么你能相信刘娇的解药,就不能相信苏澈会做出解药呢?”
言罢,林昔瑶蓦地从宇文宸的掌中抽出了手,她站直了身子,笃定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身体和我自己的性命,我自己可以做主。”
“瑶瑶!”
“夜深了,殿下没事的话,就请回去吧。”
言罢,林昔瑶直接背过了身去。
宇文宸知道林昔瑶这会儿还在气头上,若是继续争执下去,只会让矛盾升级。
他轻叹了一声,将茶盏往林昔瑶面前推了推,柔声道:“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现在我们都冷静一下,明天再来商量好吗?”
林昔瑶背对着宇文宸,没有开口,只留给他一个固执的背影。
宇文宸不知道发出了今天的第几声轻叹,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昔瑶之后,他这才起身离开了海棠院。
宇文宸前脚才走,林昔瑶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当然知道宇文宸是为了她好。
但是,她做不到。
做不到让宇文宸娶别的女人,哪怕是为了她。
而且,刘娇那样的人,心狠手辣
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将她迎进了东宫,明日再想撵她出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
林昔瑶并不怕刘娇的算计,她更多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意让宇文宸以为自己背负一个抢陈王王妃的名头。
那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骂名。
这一夜,林昔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将蒙蒙亮,她就招来了初十,“刘娇有什么软肋?”
宇文宸昨日就已经让暗卫去打听了。
初十如实道:“目前来看还没有发现,昨日她在牢里就连祸及显国公府甚至她自己的性命都不怕,应该是没有的。”
闻言,林昔瑶敛眉,笃定道:“我要去大理寺,见刘娇。”
昨夜的事情初十自然是听见的。
这会儿见林昔瑶这般要求,初十有些为难道:“见刘娇固然简单,但是女主子……为了那种人,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连初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林昔瑶摇了摇头,笃定道:“我这人性子执拗,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屈服。”
初十见她执意如此,闪身就去准备了。
暗卫都有自己的门径,再加上有太子的令牌,出入大理寺就如初十所言,的确很简单。
站在
昨天宇文宸见刘娇的审讯室,林昔瑶端坐在圈椅上,看着被拖拽过来一身狼狈的刘娇,眼底里的划过一片冷意。
刘娇昨日挨了宇文宸的一脚,再加上那一掌风,今日疼的稍微一动肺腑里都跟刀绞似得。
她连站起身子走路都困难。
这才被人架了过来。
但在被丢到地上之后,刘娇强撑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林昔瑶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闻言,林昔瑶面上依然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如每一次见到刘娇时候的样子。
“那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
刘娇轻笑道:“该不会是送我上路的吧?”
林昔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眼神冰冷道:“你觉得我会不会杀你?”
“会。”
才坐了这两口气的功夫,刘娇额头上就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了下来。
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按在地面上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我既然进了这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刘娇笑了笑,迎着林昔瑶的目光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道:“你想要杀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你觉得太子会同意?”
这一点正说到了林昔瑶头疼的地方。
她眸色越发冰冷,“那是他的事。”
“刘娇,我自认为从未有想过要跟你站在敌对的立场,可为何从一开始你就处处谋害我?一次两次,我可以不计较,我这人随和,淡然,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但有些事情就是我的底线,碰不得。”
说话间,林昔瑶站了起来,她朝刘娇一步一步走过来。
这时候,林昔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杀气。
刘娇状似没发现似得,她嘴角依然噙着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格外冰冷。
“但就是你这么一个随和淡然的人,却偏偏得了他的心,你让我如何能甘心?我原本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过,我只要嫁进东宫,甚至可以生下孩子抱养给你,我都卑微到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身段,然而你却根本就不屑一顾,林昔瑶,骄傲如你,在发现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攥在手上的时候,那滋味儿一定很不好受吧?”
“确实不好受。”
说话间,林昔瑶已经走到了刘娇的面前。
她蹲下了身子,抬手一把卡住了刘娇的下巴道:“所以,我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我的命只能是我自己的,你不是想死吗?你不是不怕死吗?那你就
去死吧。”
言罢,林昔瑶另外一只手腕一转,掌心里已经多出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