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远离去的背影,林昔瑶觉得仿佛又萧瑟了几分。
她抬眸看着宇文宸道:“什么龙泉剑,我用不上的。”
她平时顶多佩戴一柄软剑藏在腰际,其他的佩剑放在她身上都不太合适。
宇文宸将面前小蝶里剔掉鱼刺的肉放到林昔瑶面前,轻笑道:“没关系,用不上可以放着做装饰。”
还没有走远,想等等看看主子会不会回心转意的常远哀嚎着跑掉了。
林昔瑶这才知道宇文宸是在欺负常远。
她笑了笑,并不打算帮忙。
愉快的接受了宇文宸递过来的鱼肉之后,林昔瑶发现,她面前又放好了一碟剥好的虾肉。
剃鱼刺还能用筷子,剥虾却只能用手。
林昔瑶刚刚只顾着想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宇文宸,她抬眸看向宇文宸之前已经在脑补一身风华无双的坐在那里,抬起袖子来优雅的剥着虾肉的情形了。
林昔瑶老脸一红,在宇文宸如此温柔妥帖的照顾下,她的声音也下意识温柔了许多。
“我自己可以的,你别顾着我,你自己也吃啊。”
宇文宸轻笑着,拿起旁边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我不饿,不像某些人吃醋就吃饱了,晚饭
都不肯吃。”
某些人指的当然是林昔瑶。
刚刚还满满的感动,转瞬林昔瑶便垮下了脸色来,恶狠狠的等着宇文宸道:“还不是因为你!”
他这个始作俑者!
虽然这样说,但林昔瑶清楚,其实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怪宇文宸。
是她自己不够相信宇文宸,也不够相信自己。
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足够的信任。
所以,这才经不起风浪。
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们才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感情和信任是两回事。
再加上两人之间还隔着重重身份和阻碍。
感情可以迅速的建立并且再难磨灭,但信任,却是一点一滴的积累的。
“瑶瑶。”
宇文宸似是看出了林昔瑶心中所想。
他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林昔瑶听到他如此认真的声音,也收敛了面上玩笑的表情,抬眸认真的迎着他的目光。
两人虽然都戴着面具,看不清彼此真实的表情,但属于彼此的眼神却再清楚不过。
宇文宸眸中带着真诚和笑意,他道:“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并相信我,好吗?”
一想到之前林昔瑶怎么也不肯说出原委,就
要闹着跟他分开,宇文宸这会儿心里都疼的要命。
林昔瑶也意识到了这一次是自己片面的理解了宇文宸,她点了点头,笃定道:“你也一样。”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将之前的不愉快瞬间都抛到了脑后,再不提。
就在这时候,外面走廊上传来了喧闹声。
有人发生了争执,还有打砸桌椅板凳的声音。
林昔瑶和宇文宸对视了一眼,便同时净了净手,相携出了房间。
才拉开房门,就看到三楼的回廊上,一几个人已经扭打成了一团。
店里的几个跑堂上前将他们拉开,林昔瑶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样貌,心底蓦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眨眼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西辽摄政王世子,潘南晖。
那个伙同李默给自己下药,差点儿夺了自己清白的畜生,她怎么可能忘。
若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份,林昔瑶都想自己出手解决了他。
但理智一遍遍告诉她,不可以。
他是西辽使臣,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独子,一旦他在东楚出事,那西辽和东楚必然兵戎相见,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边境的黎民百姓。
林昔
瑶这才忍住了。
那一次虽然有惊无险,但到底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片阴影。
以至于林昔瑶再看到他,都觉得浑身冰冷。
宇文宸捏了捏她的掌心,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际,他掌心温热,胸膛宽厚,将林昔瑶因为心头阴影而蔓延出来的不愉快瞬间祛除了。
宇文宸垂眸看了一眼林昔瑶,柔声道:“看戏。”
闻言,林昔瑶一怔,还没有将这句话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就听跟潘南晖对打的那个青年男子吊儿郎当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东楚还有你这号人物?小爷怎么没听说过,就算你是个人物,在小爷面前也得乖乖的,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
他容貌算不上英俊,那双眼睛下一片鸦青,林昔瑶曾听府里的嬷嬷们偷偷形容相府的李昭泓,那是长期纵欲过度的表现。
跟着潘南晖倒是凑一对儿了。
林昔瑶心头鄙夷。
这青年应是喝了不少的酒,站都有些站不稳,但出手力气却大的很,将潘南晖的眼角打了一条血痕。
潘南晖啐了一口吐沫,冷声道:“我管你是谁,你敢这般伤我,用不了我的人出手,我赌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话音才落,就听他对面的青年男子大笑道:“指不定谁见不到明天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