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不等王采薇低下娇羞的面容来,宇文铭抬手覆在了她的眼睫毛上,一把将她扣在了怀里,俯身贴了上去。
俯身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却是林昔瑶冷清绝尘的脸。
宇文铭一怔,下一瞬,那面容竟跟李云裳重叠了起来。
王采薇晕乎乎的,羞涩难当,她红着脸颊,低低唤了一声:“二郎……”
含羞带魅的声音自掌下响起,刚刚还浑浑噩噩的宇文铭瞬间恢复了灵台清明。
他像是被石头烫到了手一般,翻身起来,立即退开了两步。
眸子里一闪即逝的厌恶之后,再看向王采薇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一抹该有的歉意:“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些……没伤到你吧?”
王采薇这时候哪里还好意思去看宇文铭,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用力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红着脸就小跑着出了房间。
跑到门口的时候,还碰到了宇文铭身边的门客,陈更。
他对她含笑点头,王采薇的脸更红了。
如果说之前她心里还有些不确定宇文铭的心思,那么刚刚宇文铭差点儿没有把持住就已经证明
了对她的心意。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越想,王采薇的脸越发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小跑着出了鸿雁来,上了在外面等着的马车之后,再不好意思回头看一眼,直奔永宁侯府。
陈更在门口等了一瞬,估摸着宇文铭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这才抬手敲了敲门,得了宇文铭的允许之后,才推门而入。
“殿下。”
宇文铭挑眉,看了一眼陈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道:“我母妃怕我抗拒这门亲事,派你来盯着?”
闻言,陈更连忙跪地道:“殿下误会了,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因着惠妃娘娘而对殿下有所隐瞒。”
宇文铭自然也知道,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留陈更到现在。
只是这会儿他心情郁闷的很,看谁都不顺眼。
陈更抬眸,见他并不是在追究自己的过错,这才道:“恕属下直言,永宁侯府这门亲事应是殿下目前最好的选择,殿下在担心什么?”
宇文铭自然不好将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情愫道出来。
他没有吭声,只垂眸看着案几上的一封密函。
那上面详细的记载着林昔瑶的起居和爱好,他的
部下发现,自从她落水之后,不但性情变了不少,就连爱好都变了。
宇文铭一直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但是现在,他只得先将关于林昔瑶的事情先放一放了。
宇文宸出事,昭庆帝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对他委以重任,无异于将他架在了火上烤。
才两日的功夫,李默和凤仪宫那边就已经开始着手打压他好不容易才在朝中建立起来的势力。
宇文铭也看不穿昭庆帝的心思。
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手腕果决雷厉风行的宇文宸这一次突然没有任何动作。
探子传来的消息,他中毒颇深,命悬一线。
这几日御医都轮番扎在东宫。
昭庆帝的面色也不好看。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朝中将会迎来一次大换血。
在这紧要当头,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也要先放在后面。
昭庆帝对他的重用对他来说,虽然凶险,但也是一次机遇。
就算做的不好,他还给他赐了婚,娶了王采薇,对他来说,无异于添加了一份强有力的助力,将来即使朝中生变,永宁侯府也是他的退路。
眼前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超出他
的预期。
但宇文铭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一点儿都没有志得意满的感觉。
甚至忙到天旋地转的时候,脑子里都还忍不住浮现那人的身影。
宇文铭越想将她从脑子里剔除,却越不能忘记,甚至最近想起她的频率越发多了起来。
陈更久久没有等到宇文铭的答话,看着他手上的密函,便又壮着胆子道:“殿下,莫不是还念着清宁县主?”
在陈更看来,明明几次都要对她动手都被宇文铭给拦住了,这在宇文铭身上是极其反常的。
之前这样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丞相府的庶女李云裳的身上。
不过,他最后还是在权势和李云裳之间选择了前者。
而如今,这个林昔瑶却让他迟迟不肯下狠心做决定。
陈更便只好劝道:“其实,殿下有没有想过,如今皇上下令将太子禁足,也迟迟没有下旨赐婚,这里面有什么信息透露?”
闻言,宇文铭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如炬看着陈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见状,陈更越发笃定了心头的猜测,暗想是不是该给惠妃娘娘提前报备一声,不过这念头也只是转瞬
即逝。
下一瞬,陈更就在宇文铭那灼灼的目光下不敢再走神,他连忙道:“属下是想着,皇上对将军府毕竟是不同的,念在林将军的情分上,也断然不会亏待清宁县主,而如今,太子失宠,他若是真的对太子失望透顶,那会不会……”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