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勿怪乎昭庆帝生气。
而是这一次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漓江赈灾的银两!
前面三次陆续拨下去的几百万两白银,有近七成落到了工部尚书贺连的口袋!
再加上地方贪官的层层剥削,最后真正用到实处的几乎为零。
勿怪乎即使拨下了那么多的银子,派了那么多的要员去赈灾,结果涌入王都的难民却是越来越多。
看到贺连的账本,昭庆帝都有一种想要将这是撕了的冲动。
他气不过,在原地跺了几圈脚,最后转头对宇文宸道:“那贺连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和势力,能将这件事全部压下?”
很显然,是永宁侯府在背后给他撑腰。
这几笔数额巨大的银子有一大半落入了永宁侯府的口袋!
昭庆帝气的直跺脚。
虽然他不爱打理朝政,但并是说他就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一想到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他眸子里的怒气又上多了一层。
宇文宸这才放下了茶盏,轻叹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贪婪,好在贺连手下的一名账房看不过去,冒死将这份账册和密函给偷了出来,不然想要
抓住他们的罪证,还得费一番周折。”
“那账房现在何处?”
“已经死了。”
宇文宸动了动身子站起来,这才悠悠道:“他的儿子萧恒一路被追杀来到了王都,最后被清宁县主所救,最后王远知那蠢货儿子王名扬竟然直接派了杀手去杀她,凑巧儿臣也正场,所以……”
后面的话宇文宸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微微抬了抬手,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是被王远知派的杀手伤到的。
昭庆帝的脸色又黑了黑,他沉声道:“王远知那混账还好意思一早上跑来朕这里告状!”
没有立即杀了那蠢货就是好的了。
昭庆帝骂完,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点,他坐下来,又冷静的想了想,这才抬眸看着宇文宸道:“这事你怎么看?”
宇文宸上前一步,拿起了案几上刚刚被昭庆帝丢到一边的折子道:“王远知一早就已经料到了会被查出来,所以斩断了所有跟贺连的关系,从这些证据中也只能看出来贺连给永宁侯府送过银子,不能证明永宁侯府在幕后操纵了这件事。”
昭庆帝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宇文宸耸了耸肩道:“王远知手握重兵,这一次他也
摘除的干净,不能一步将他逼死了,而且他到底是一品军候,也不能贸然定罪,所以,以儿臣之见,先杀鸡儆猴,这一次提了贺连和王名扬,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计较。”
言罢,宇文宸眸子里荡漾开来一抹笑意。
没有人知道那一抹笑意里藏着的杀机有多深。
他不是要放过永宁侯府一家,而是要用更凌厉的手段报复。
敢欺负他的女人?
这一家子是脑子长在坟头上了!
先除掉了王名扬,就先慢刀子割肉让王远知痛上一回了。
听了宇文宸的话,昭庆帝想了想,最后点头道:“也是,你一向有主意,这次就交给你了,朕有些乏了。”
言罢,他站起了身来要往外走。
在经过宇文宸身边的时候,昭庆帝才想起一件事来,他不解道:“对了,你怎么跑去将军府了?”
昭庆帝之前被气急了,都没有反应过来,林昔瑶被追杀的时候,他怎么也在场。
闻言,宇文宸面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对上昭庆帝那双探究的眸子,他无奈道:“如果我说我是去找萧恒的,父皇信不信?”
昭庆帝是傻子才会信呢!
不过到底是过来人,想当年他为了追他
母后,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当年他可没少翻柳阁老府上的墙头,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那个……”
昭庆帝干咳了一声,突然凑近了宇文宸,压低了声音道:“真的不用父皇帮忙?”
其实只要他一道圣旨,哪里用得着儿子这么辛苦,又是受伤又是护短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将王名扬打入死牢是为了人家姑娘出气。
昭庆帝只是看破不说破。
宇文宸被他的目光盯的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他连忙道:“儿臣自有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儿臣自然会向父皇请旨。”
又是这句话。
时机成熟。
昭庆帝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意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看,老三马上都娶侧妃了,正妃也要准备让朕下旨了,你呢?可别等着你儿子跟在人家孩子屁股后面叫兄长!”
这都说到孩子哪儿去了……宇文宸有些汗颜。
“父皇放心,不会等太久,而且……儿臣也等不了那么久……”
他恨不得立即把她娶回家!
但又怕自己太子身份吓着她,宇文宸只得耐着性子慢慢来。
面对昭庆帝的质问,他只好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太远,这才好不容易将昭庆帝给送走
了。
昭庆帝前脚才一走,后脚常远就忍不住长出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