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也听说过。
就我娘家那边。
不过不是知青有工作自己回城了,听说是那个知青不想干活,哄着寨子里面好几个小妹帮他。
问题是他跟谁都暧昧不清,还分别给这几个阿妹说些好听的哄她们。
但就是不确定关系,让大家帮他干活。
后来一个没注意,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这时一旁过来一个围着苗帕,穿着绣衣,端着竹编篮子的阿婶顺路上前插话。
“阿婶,他是怎么说的?”
楚清鸢眼底带笑,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呀!阿妹,你可真是太好看了!
可记得咱们说的话啊!离他们这些心眼子贼多的人远一点儿!”
这苗家阿妹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招人。
他们可得保护好她,不能让那些心思不正的唬过去。
陈家婶子和三舅婆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家都有着一致的共识,她们没事儿的时候闲聊也都说过,在苗家阿妹还小的时候她们护着她,一边看着这十里八乡的有没有特别出色的儿郎,先留意着。
等她大了。
她爸妈要是不管她的婚事,大家就都各显神通。
一定要给阿妹离得不远,挑个最好的。
万一有什么事儿,他们都上。
“后来啊,那个臭不要脸的!
他竟然说和这些姑娘都是普通朋友。
大家帮他干活也都是自愿的。
到了最后,他倒是最无辜,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给那些人家气的!
就要告他耍流氓,这时候他急了。
又要找个小妹和他结婚,他好逃罪。
好在咱们家的小妹都精明清醒,谁都没答应不说,还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送到县里公安局去了。
可是就因为他,那些小阿妹的婚事,都耽误了。”
几人都有些叹息,在这个时候,就是再开明,姑娘家名声有损,也很难找到好人家。
“阿妹,你可是咱们这块儿地界最最出色的姑娘。
可不能让外乡人给哄过去,到时候伤心难受还过不好。
等你大了。
咱们这里的儿郎随便你挑,他们不管谁,只要是敢对你不好,咱们整个寨子都不会同意的!”
舅公已经快七十岁了,照样身板挺直,声音洪亮。
楚清鸢知道舅公舅婆几个的意思,他们怕她孤身一人在外面吃亏,到时候也没个帮手。
“舅公,舅婆,婶婶,你们放心,我不会离开这儿的。
再说,也没人能欺负住我!”
说着,她摆了一个踢腿的招式动作,立即就逗得几人喜笑颜开。
“傻孩子……”
舅婆有些感叹。
有时候有些欺负,不是在拳脚上的。
心上那人的冷言冷语,招三逗两,才最最是让人难受。
不过,一看这孩子就是还没有开窍的,还小呢。
以后在教吧。
又聊了一会儿,几人互相点头道别,各自忙去了。
楚清鸢给阿彩婶施针过后转身进了大队部。
自从上面下来文件之后,所有的寨子现在都叫生产队了。
他们现在叫施彝县建设公社贡劝生产大队。
刚进来院子,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阿鸢,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个头比楚清鸢要高上一些,穿着一身土布服饰,戴着头帕,看着有四五十岁,脸上带着些许沧桑,手很粗糙,腰间别着一只长烟袋。
这就是他们这一代的寨老,也就是村长,他也姓苗,姥爷那辈的都叫他阿卜。
“阿卜舅公,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咱们屋里说?”
苗阿卜先是上下看过小阿妹一遍,见她真没什么事儿,这才带头领着她,进到了屋子里面。
现在条件艰苦,大队部也极其简单。
中间一间堂屋,左右各有一间的大屋子。
堂屋里还有一些桌子凳子。
东屋有张床和一个书桌,西屋就是什么都没有,只在应急的时候用来装粮食、临时住人、她小的时候见过有犯罪的,这里还要充当临时关人。
“来,阿妹,尝尝你舅婆炒的米茶。”
“谢谢舅公。”
苗阿卜就笑。
这孩子,自小就会说话。
她要是想要哄谁,都能让人找不着北!
“舅公,过几天就是我阿爷的百日,我寻思着到时候应该也得有不少人上山祭拜。
之前大家都挺照顾我们,我阿爷的事儿大家也都不少尽心。
现在时局在这,我也不方便招待大家伙。
我是这么想的,舅公,您看。”
她拿出昨天让零玖整理的票据递给阿卜。
“舅公,这些还是几个月前我爸妈让人给带回来的票据。
这路上周转,再加上人家有事儿,前几天才拿到我手上。
我是想让您辛苦,看着怎么帮忙给大家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