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连连被余家如此欺侮,家里几个男人是说什么都不会算完的。
也许对付赵家他们尚需要凝神,但区区一个余家,不过是抬手的事儿。
日后,余家唯一在朝围观的余老爷子被老皇帝一阵数落,勒令闭门思过。
余家老二,也就是余然儿的二叔在外头因为风尘女子争风吃醋,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只眼睛视人不清,眼珠子都差点从框框里脱落出来。
余家小辈的一个男孩,在国学院里上课,原本还算规规矩矩,结果不知怎地得罪了牛家的小壮汉,被一顿暴揍,少说也得在家休养个日。
至此,余家比较有能耐有出息的几个人全都栽了。
刚开始余家人骂骂咧咧,以为自己家流年不利,等全家聚集起来商议一个会之后,才得知,这是人家清平郡王府的动作。
得嘞,这下子余家人都蔫了。
前两天还蹦跶着极欢的人全都低着头不说话。
余老爷子作为余家的大家长,按说应该站出来安抚情绪,主持大局。
可他被老皇帝呵斥一顿,心情也极糟糕,这会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只偶尔撇一眼余老夫人,显然对她前几日的举动很是不满。
余家小辈们交头接耳着议论着一阵子,由一个比较德高望重的族叔站出来道,“大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持续下去,人家清平郡王府里有一个皇长孙,两个郡王爷,是怎么都不怕的,可咱们伯府人微言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有点起色,要真是就此被打压下去,才真是欲哭无泪。”
“就是就是。”马上有人跟着附和。
余老爷皱着眉头看向他,“你有什么建议?”
族叔摇头晃脑道,“低头,致歉,马上服软,清平郡王府气的也就是大伯母的那一场大闹,仔细说来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损害,所以只要服软,郡王大度,这事儿应该也就能揭过了。”
低头么?
余家老爷子眉头一皱,心底觉得这事儿应该是可以的,但又怕余老夫人继续去闹。
他前脚表了歉意,后脚余老夫人再大闹一场,来来回回的,结果会比不表歉还恶劣。
“老婆子……”余老爷子沉吟着,扭过头。
余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好大会子都没做出回应。
最后还是余然儿轻轻唤了几声,她才抬起头,“嗯”了一声。
前几日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总
觉得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离谱的事。
可记忆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是她,就是她。
是她给余家引来了灾祸,也是她泼妇似的大喊大叫给余家名声抹了个黑。
想通这一切的余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没怎么出现在众人跟前。
今天要不是家族大聚会,她应该还不会露头。
“嗯是什么意思?”余老爷子皱了皱眉头,对余老夫人愈发不满了起来。
“就是……我同意表达歉意。”余老夫人理了理思绪,“之前的事的确是我们余家不对,早点送上歉意,再从库房里拿些贵重的物什,现在只希望清平郡王府不要跟我们计较了。”
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止损吧。
余老夫人叹了口气,没注意到旁边的余然儿眼珠子都快脱落了出来。
祖母回来了!
那个温文尔雅,通情达理的祖母回来了!
她眼眶里都是泪水,嘴唇抖了好几句才喊了一声,“祖母。”
余老夫人抬起头,愧疚地望了一眼余然儿,轻叹了口气,“哎。”
“祖母。”余然儿嘤咛一声,扑进了余老夫人的怀里。
这些年来,余老夫人纵然偏
爱了余嫣儿些,却也没有多苛待余然儿,祖孙两个人终究还是有情份的。
余然儿深嗅了两口祖母怀里的味道,听着外头族叔族伯的议论声,她咬咬牙,把在清平郡王府里知道的事讲了出来。
“……郡王妃跟我说,只要把那药粉给祖母服用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她说着,从腰间掏出羊脂玉小瓶,“我大着胆子给祖母服用了,这几日祖母果然恢复了正常。我猜测这里有些不寻常的事情,还望祖父祖母警戒。”
当孙女的给祖母下药……
这事情惹得余家人寂静了片刻,紧接着一双眸子射向余然儿,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不得不说,余家人虽然草包了些,但还是很团结的。
余然儿感受着背后灼热的数十道眼刀,默默地低下了头。
好在余家还是有冷静的人,刚才说话的族叔疑惑道,“服了药大伯母就冷静了,难道大伯母之前中毒了不成?”
这话说的,几十双眼刀全都挪到了他身上。
余老夫人也疑惑地道,“中毒?不可能啊,我并未吃过外界的任何物什,一直都是家中用饭,没有中毒的途径啊。”
余家其他人没话说了。
余然
儿是亲孙女,所以有机会给余老夫人下药不被知晓,但要是外人,肯定会被察觉。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找不到答案了。
余然儿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