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能来救场,乔连连万分感谢。
然而在她准备弯腰道谢的时候,长公主拦住了她,“我人生来性子直,说话也不遮不掩的,既然你与舒儿成婚已成既定事实,我也没必要做这恶徒,非得拆散两情相悦的人,这次你很机灵,做得很好,下次再看到处理不了的人,直接来叫我便是。”
这样,她便也能为她的儿子做些事情了。
乔连连微微颔首,“连连都知道,多谢长公主。”
“一家人不说客套话,谢字收起来吧,倘若你真的有心,以后多带舒儿回公主府看看我。”长公主说着,站起身,“成婚在即,你应该很是忙碌,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了。”
说罢,她便大步往外走。
乔连连急忙跟上,一路将长公主送到了大门口。
在即将坐上马车的时候,长公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四个侍卫道,“这四个人,是我公主府的老人了,在各大世家面前都颇为脸熟,我将他们留给你,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人也可以挡上一挡。”
在她来不及快速赶来的时候。
这是长公主的一片心意,也是她表达善意的方式,乔连连自然满心高兴的接受了。
她把长公主扶上了马车,又望着马车远
去,才冲四位侍卫大哥笑了笑,回了清平郡王府。
与此同时,在清平郡王府的不远处,长途跋涉了足有一个月,已经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顾家村刘家人刚好走至附近。
“哎,哎,那个影子好生眼熟。”刘二嫂指着乔连连窈窕的背影大呼小叫,“好像连连啊。”
“你看花了眼睛吧,我们才进京城,怎么可能遇见连连。”刘婶子不信,“咱们都跑了一个月了,全身都脏的难受,能不能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清理清理。”
“娘……”刘二哥满脸为难。
他们手上的马车都是典当了宅院租来的,是他厚脸皮,靠着当初给四喜楼送货的情份,额外又多典了二两银子来,才勉强从安阳郡走到了京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饱也穿不暖,节省到了极致,勉强走到了京城,交了入城费,这钱便也一个不剩了。
“娘,别说吃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咱们现在可能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没了。”刘二哥闻着不知道哪里飘来的香味,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还有钱租马车吗,怎么能买个包子的钱都没了?”刘婶子不明所以。
刘二哥满脸难为,当初典当宅院,他怕爹娘不同意,是瞒着二老
做的,就怕他们反对。
如今人也到了京城,回也回不去了,他终于说了实话。
典……典当了?
刘婶子有些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气疯了,“那是咱刘家生活里几十年的老宅,你这就给典当了?你个畜生你什么不学好,你学别人典当东西,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她扑上前对着刘二哥又锤又打。
刘大叔在旁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劝刘婶子好,还是跟着骂刘二哥好。
“娘,娘,我也是为了狗娃啊。”刘二哥一边跑一边躲,“要是狗娃死了,咱们留个宅院有什么用,都没人养老送终了,留个房子给谁啊!”
这话说的,刘婶子放下了双臂,咧着嘴哭了起来。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干净利落,为人和煦,生活简单,从不给人找麻烦。
可现在,她不仅要去麻烦小乔,还要失去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
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刘二哥也怕他娘哭,扭着头难受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拍了一把妻子。
刘二嫂瞪了他一眼,垂下头,叹了口气,在狗娃屁股上掐了一把。
沉睡中的狗娃被惊醒,睁开眼就听见刘婶子的哭声,他呀呀着叫了两声,“奶,奶,你哭了
?你为啥哭?谁欺负你了?”
刘婶子的哭声停顿了,“奶没哭。”
“奶,谁欺负你了,狗娃替你打他,狗娃不让别人欺负你。”小孩七八岁的年纪,以前长得虎头虎脑的,现在因为生病却瘦得几乎脱了形。
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虚弱了,但声势不减,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
刘婶子破涕为笑,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都是为了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
她擦掉眼泪,看了一眼清平郡王府的方向,“你说在那边看到了连连,我得过去问问,就算不是,咱打听两句,也比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摸的好。”
说着,刘婶子带着刘二哥走上前,同四个冷面无情的侍卫打听,“请问,这府邸里有个姑娘叫乔连连吗?”
侍卫甲看了一眼刘婶子,确认她不是京城世家中的任何一个,便扭过头,恢复守卫姿态。
刘婶子没了辙,继续问另外一个侍卫。
然而依旧没人回答。
刘婶子没了办法,只能慢吞吞的转过身,打算换个地方再问问。
却说乔连连刚走进清平郡王府的主干道,还没离开大门多远,就被虞非鹊大呼小叫着拦住了去路,“娘,后日你就要大婚了,我跟哥哥商量了一下,
决定今日来给你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