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在关键时候没有用,平时打个杂却是需要的。
无双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四个刺客抓去好生审问,本宫倒要看看,许多年了,到底是谁,竟有胆子对本宫下手。”
话落,她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眼底也流露出阴冷的气息。
一旁的张妈妈悄悄打了个寒颤。
无双长公主看着富贵逼人,平和雍容,但唯独了解她的才能知道,她骨子里的性子有多狰狞狠戾。
毕竟是陪着帝王从血雨里杀出来的人,怎可能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至于长公主的手段到底有多狠。
那大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懂了。
无双长公主府里的侍卫抵御刺客不行,调查事情还是很快的,也就半天的功夫,就从几个灰奴口里套出了真话,并一大早禀报给了长公主。
“安乐?”无双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她缘何使人来刺我?”
安乐郡主恋慕表哥清平郡王,京城人多数都知道,这丫头更是对她这个姨母多有巴结,就差捧臭脚了。
怎么现在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竟对她行起了刺杀?
无双长公主觉得这多少有点不符合逻辑。
“也许是郡王总是不给郡主回
应,她生了恼恨?”张妈妈猜测。
无双长公主皱眉,“那要刺也应该刺舒儿,不该是我。”
张妈妈顿了一下,也回答不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跪在地上的领头侍卫嘀咕了一句,“那灰衣人说,安乐郡主交代他们只能刺伤郡主,不能刺死郡主。”
无双长公主身子一震,双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
张妈妈握了握双手,小心谨慎的道,“莫不是……郡主想长公主受伤,以便自己过来奉献孝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安乐郡主的心也太歹毒了。
无双长公主皱着眉头,眼底神色已愈发阴冷。
张妈妈不敢再说下去了,她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来。
领头侍卫也有些畏惧。
因为他们知道,长公主要发火了。
“好一个安乐,好一个安乐。”无双长公主怒极反笑,“来人,明日办个赏花宴,将几个郡主公主都请过来,本宫要好好的跟她们说个笑话。”
张妈妈不敢反抗,领头应喏,退离了房间。
无双长公主在大虞王朝的号令能力有多强?
看她发布个赏花宴,有多少人来就知道了。
以往京城中贵女夫人办赏花宴,那都要提前一个月通
知人,下帖子,就是为了方便大家凑时间,好聚过来。
就这样,还有许多人到不了。
可无双长公主办赏花宴,当即办当即通知,这京城的贵女夫人也能来个大半。
至于那剩下不来的,不是因为她们不想来,而是因为她们不够资格来。
雅致的赏花宴,悦耳的清平小调,配上清冽的花酒,就是无双长公主府里赏花宴的主调了。
比较那些大肆铺办的人家,的确单调了点。
但因为主办人是长公主,没人敢说个不字,大家还都纷纷恭维。
“阿姐,今日怎地想办赏花宴了,是想攒个局给舒儿挑个妻子?”纯嘉长公主掩嘴轻笑。
她是无双长公主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安乐郡主的亲生母亲,虽有个封号,却没有实际的封地,平日里靠着极力恭维无双长公主,才勉强在其他长公主里冒出个头。
无双长公主没理会她,仍旧在那懒懒的笑。
纯嘉长公主吃了口憋,笑容顿了一瞬,但很快又维持了起来,“阿姐莫不是累了,让妹妹来给阿姐捶捶肩。”
她自然的从张妈妈手里接过美人锤,在无双长公主的肩上锤了起来。
旁边其他的贵女夫人瞧见了,免不了有些不
屑。
安乐郡主更是尴尬,拉了拉她娘的胳膊,让她献殷勤不要搞得这么明显。
纯嘉长公主却不理会她们。
只有体会到了权势的滋味,才能狠下心为权势低伏做小。
她如今只是给自己姐姐捶个背而已,有什么丢人的,那些无权无势还要嘲笑她的人,才是真的丢人。
纯嘉长公主心安理得的在那做起了侍女该做的事。
往常无双长公主也会给她一个面子,让她锤上一会便拉着她歇息。
可今日,无双长公主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喊停,反而跟其他人讲起了话,一副无视了纯嘉长公主的模样。
纯嘉长公主到底也是娇生惯养的人,刚开始拿个美人锤像模像样的,时间一长手就酸的不行,锤的也不到位了。
无双长公主收了脸上的笑,猛地站起身,发难道,“纯嘉,你是想锤死本宫吗?用力没轻没重的,还不如个丫鬟。”
纯嘉长公主一脸难堪,拿着个美人锤不知如何是好。
安乐郡主见状,赶紧上前为亲娘解围。
“姨母。”她仗着无双长公主对自己颇为和善,撒着娇上前,“娘她应是累了,不如让安乐来给姨母捶肩吧,安乐的手艺可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