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孟冬瓜自然是陪着三个孙家人用的,当见到桌上有米糕和玉晶豆腐的时候,他就问起她媳妇儿那边是否也有这两道菜。
那侍候的嬷嬷说,今日这两道菜是专为公子到来准备的,自然有的,这两道菜都是素食,又是谢县今年最流行的吃食,那米糕也就罢了,只是那玉晶豆腐却是难得的,一般人家还买不到。
谁知孟冬瓜尝了过之后,却又说道:“没有我媳妇儿做得地道。”
接着又感叹到道:“从我媳妇怀孩子后,就很少吃她做这两道菜了,尤其是这米糕,要磨米,累人。”
那侍候的嬷嬷是老爷子身边的老人,胆子大些,问一句:“少夫人也会做这两样东西?听说这两道菜是去年才兴起来的。”
“当然会做啊,这方子是我媳妇卖出去的呢?这豆腐原本叫鸡蛋豆腐,为了卖方子出去,名字好听些,才改名叫玉晶豆腐的,其实就是鸡蛋和豆浆做的。”
“想不到少夫人还会这拿手活儿?”
“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呢,这米糕原来本也是南方的吃食,是她家乡的做法,就是用大米磨成浆做的。”
大户人家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这孟冬瓜一点都不讲究,一边吃着饭一边还跟一个嬷嬷说得这么开心,说的话还这么接地气,让其它几个侍候的也都侧目看过来,面露善意,看向孟冬瓜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孙开宋心里最高兴,他就知道他这儿子不简单,才一顿饭不到的时间,就立即让老太爷跟前侍候的几个都偏向了他。
孙盛云和孙盛林两人不说话,只是饭后又拉着孟冬瓜下棋,孟冬瓜下过一盘就不肯再下,说要回去哄孩子睡觉。
他这话又让孙家几个男人侧目看着他,孙家这几个男人何时哄过孩子睡觉。
孟冬瓜却一点都不自觉,还问一句:“怎么了?不应该吗?我小时候都是我爹哄我睡觉的。”
这话让孙开宋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孙盛云倒是问了一句,“你娘呢?不都是当娘的带孩子吗?”
“我娘,我才一岁多一点我妹妹就出生了,她怎么方便带我呢,而且还要带妹妹啊。”
孙盛林却忍不住提醒一句,“这里侍候的人多着呢!”
“侍候的人再多,那也不是孩子的爹啊,怎能一样,我才是他爹。”
孟冬瓜回去哄孩子睡觉了,书房里三个姓孙的男人感觉自己被上了一课。只看他说那些话时的憨样,跟他之前表出的懒样完全不搭,想着他定是在拐着弯表示不满。这家伙看着不讲究,一时憨,一时懒,一时赖皮,其实无处不透露着精明。
不过,次日侍候的人传过话来,说公子是真回房哄小公子睡觉,而且待小公子特别认真细心。
荷花待在院子里,由姜乐陪着,这半日她倒是把姜乐的情况摸清了,才知道姜乐原来不是孙家的仆人,而是三夫人向边陪伴的人,现在留在孙家,也是因为她应了三夫人,替她守着他们才留下来的。
姜乐也给荷花说了这孙家的大致情况,一些人的性格行事。
果果这一夜没有认床,睡得十分安稳,而孟冬瓜与荷花却是难安的,夫妻俩拥着说了半夜的悄悄话才睡去。
这一夜孙家人也同样难以入眠。孙开宋一直在思索如何跟儿子谈话。孙盛林和孙盛云则被自己的老妻烦着,寻问孟兴东有关的事情。
孙家族人心里也知道,可能这孙家以后的主子要变,权力分配可能也要不同,毕竟回来的是二房长子长孙,而且听人说很得两位老太爷的待见。
孙呈铭可能是孙家最辗转反侧的人,他本是孙家的旁支,家里上有姐下有弟,家里的条件十分贫困,早年父亲去世,只余娘一人支撑家里。
那年孙尚书回谢县,他才四岁,带着两岁的弟弟在族里祠堂周围玩耍,哪知弟弟看到马车就奔过去,差点出了意外。
当时孙开宋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他带到了京城,家里的情况也有了大的改变。所以他小小年纪,就体会了从地到天的变化,心中更是珍惜机会,努力读书讨孙开宋的青睐。
他还想过要讨三夫人的青睐,只那三夫人多年不出院门,外人也进不去院子,几十年来他得见的机会都少,自然也没能讨得她的欢心。
他在京城多年,跟着孙家的孩子们一起上学,他一直是最优秀的,后来在京城也有了名气。
孙盛云提出要将他过继给孙开宋时,他心中的欢喜无法言表,只是没有想到三夫人不同意。在他看来,孙开宋是愿意的,不同意的是三夫人,所以他想更加努力,让孙开宋更满意。
当年回谢县参考科举时,他更是在孙开宋跟前立下誓言,将不负他的期望。但回到谢县,遇着了孟兴东,那个读书不怎么认真,课后都在搞些其他事的学生,花的时间与精力没有他一半的人,却在夫子面前很得脸。
好在那孟兴东年纪小,从小生活在乡村,性格质朴。他与他故意接近,并像亲哥哥一样关心他,很快就取得孟兴东的全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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